!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噗通!”
我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刚才那只血红的、充满怨毒的眼睛,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在我的脑海里,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吱呀——”
隔壁309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房东老太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再次出现在门缝里。浑浊发黄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看着我,看着我狼狈地摔倒在地,看着我脸上残留的、无法掩饰的极致惊恐。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了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我说过……”她嘶哑、干涩的声音,像冰冷的铁片刮过玻璃,在死寂的走廊里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别碰307的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又缓缓移向那扇依旧紧闭的、如同深渊入口的307房门,声音更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那女人……带着没出世的孩子……怨气太重……总想……找替身呢……”
说完,她那张枯瘦的脸,连同那冰冷的眼神,无声地缩回了门缝里。
“砰。”
309的门,轻轻关上了。
只留下我,瘫倒在冰冷肮脏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在狂暴的雨声和雷声中,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弃。巨大的恐惧、冰冷的绝望和老太那句“找替身”带来的更深寒意,如同附骨之蛆,将我彻底吞噬。
替身……找替身……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剧痛,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老太那句“找替身”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注满了我的四肢百骸。替身?找什么替身?怎么找?难道……难道刚才透过猫眼的那一瞥……就已经……
巨大的恐惧感让我几乎窒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挣扎着,手脚并用地向自己的309房门爬去!冰冷的粗糙地面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刺痛,但此刻已完全感觉不到。只想逃离!逃离这个走廊!逃离307!逃回那个相对安全的囚笼!
就在我颤抖的手即将够到309门把手的瞬间——
“呜哇……呜哇哇……”
那凄楚、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声,再次从307紧闭的门缝里……清晰地渗了出来!
声音比之前更加微弱,更加飘忽,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气若游丝的绝望。它不再移动,就固执地停留在307的门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嘲笑着我的徒劳。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它……它还在!它知道我在这里!
巨大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门边,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极致的恐惧和剧痛中,向着无边的黑暗迅速沉沦……
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是大亮。雨停了,阳光透过狭窄窗户上厚厚的灰尘,在室内投下几道浑浊的光柱。我躺在地上,浑身冰冷僵硬,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昨夜的一切,如同一个清晰而恐怖的噩梦,烙印在脑海里。
挣扎着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冰冷的水拍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麻木和恐惧。但老太那句“找替身”和猫眼里那只血红的眼睛,依旧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我的心头。
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这栋楼,这个房间,尤其是那扇307的门,都充满了不祥!再多待一刻,我可能会疯掉!
我草草收拾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塞进背包,决定先去公司,哪怕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几天,也绝不再回这个鬼地方。至于押金……去他妈的押金!
拉开309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熟悉的灰尘味和死寂。我低着头,脚步匆匆,只想尽快逃离。路过水房时,里面传来几个大妈压低嗓音的议论,内容模糊不清,但“老王”、“管理员”、“没了”几个字眼,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
没了?老王?那个沉默寡言、佝偻着背的管理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