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粗壮的手臂上划出血痕。
她的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脚离地,徒劳地蹬踹。
男人的脸隐在更深的黑暗里,只有一个模糊、狰狞的轮廓。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骨裂声,透过那片猩红的画面,直接钻进李默的脑海。
女人的脑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挣扎停止了。
眼睛还圆睁着,里面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那只手松开了,她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红色的高跟鞋一只还穿在脚上,另一只掉落在不远处。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刺痛感潮水般退去。
李默猛地抽回手,仿佛那张纸币烫得吓人。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一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撞得他肋骨生疼。
又是这样!
又是这该死的、无法控制的“画面”
!
女人已经推开车门,一只脚迈了出去,对李默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毫无所觉。
“等……等等!”
李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
女人吓了一跳,回头看他,眉头蹙起,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警惕:“怎么了?钱不对?”
“不……不是钱……”
李默的声音还在抖,他死死盯着女人,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与刚才那恐怖画面相关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写满疲惫和不耐烦的、属于活人的脸。
他喉咙干,舔了舔嘴唇,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小姐……你……你今晚回去,小心点……特别是,楼道里……”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脸上的不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恶:“你有病吧?神经病!”
她用力甩上车门,“嘭”
的一声巨响,震得李默耳膜鸣。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了小区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灯光和雨幕里。
李默僵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那条仿佛通往地狱入口的楼道,在视野里模糊又清晰。
他又试过了。
又一次,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颓然靠回椅背,闭上眼,那女人被扼住脖子、双眼圆睁的画面,和她最后那个嫌恶的眼神,交替在他脑海里闪现。
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这“能力”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一年多前?毫无征兆,就像某种潜伏的病毒突然作。
最初只是模糊的眩晕,接触钱币时一闪而过的怪异感。
后来,画面逐渐清晰,内容也越来越具体,越来越……恐怖。
他摸到过即将被车撞飞的老人的钱,摸到过马上要因心脏病突倒下的中年男人的钱,摸到过几个小时后会在家中因煤气泄漏中毒身亡的夫妇的钱……
他试过。
他真的试过警告他们。
换来的,无一例外,是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是厉声的斥责,是差点被打的遭遇,还有两次直接被投诉到了出租车公司,让他差点丢了这赖以糊口的饭碗。
没有人会信。
他们只会觉得这个出租车司机脑子不正常,要么是喝多了,要么就是想图谋不轨。
他甚至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他老婆。
他怕她担心,更怕她……也把他当成怪物。
他只是一个开夜班出租的,是社会最底层的那颗螺丝钉,渺小,无力。
他凭什么去改变那些既定的、血淋淋的“死期”
?他连自己的生活都只是一滩勉强维持平静的死水。
李默猛地睁开眼,动车子,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锦华苑附近。
他需要拉客,需要赚钱,需要靠这机械的劳作麻痹自己,需要把这些该死的画面从脑子里挤出去。
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
城市在雨夜里继续它的呼吸,吞吐着形形色色的夜归人。
凌晨一点多,他在一个知名的酒吧街附近,拉上了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白领。
男人西装革履,但领带歪斜,满身酒气,眼神涣散,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某个女人的名字,像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