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堵住的猫眼,观察着门外的我呢?
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猛地将眼睛凑近了那个黑乎乎的猫眼孔洞,想要确认一下!
就在我的眼球几乎要碰到门板的瞬间——
猫眼孔洞里,那一片浓稠的黑暗,骤然生了变化!
黑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晰无比的人脸,正紧紧地贴在门的内侧,也通过猫眼,死死地向外张望!
那张脸……
是我!
分明就是我自己的脸!
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死灰,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充满恶意的诡笑!
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戏谑和疯狂!
“呃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七楼跌撞下去,一路摔回三楼,撞开自己的房门,反锁,然后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坐到天亮。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找到了负责这片区域的、一个爱搭不理的物业办公室。
我语无伦次地讲述了昨晚的遭遇,强调那部电梯的诡异和七楼的恐怖。
物业管理员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听完我的描述,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没睡醒吧?那栋楼的电梯,线路早就烧了,配件都停产了,停了起码七八年了,根本不可能运行!
还显示数字?做梦呢吧?”
“不可能!
我亲眼看到的!
还听到声音了!”
我激动地反驳。
管理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一段监控画面,是楼栋入口处的摄像头拍到的,时间正好覆盖了昨晚我回来的时段。
“你自己看!
昨晚那个时间点,有没有电梯运行的声音?有没有电梯门打开?”
监控画面是无声的,但清晰地显示着楼道口。
在我跑进楼栋前后,那个电梯门,始终紧闭着,没有任何开启的迹象,周围的声控灯也一直没有亮起。
画面里,只有我一个人惊慌失措地冲进去,然后又连滚爬地跑出来(大概是我后来想去物业求证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电梯下行、开门、站满背对门口的人影!
“这……这怎么可能……”
我喃喃自语,如坠冰窟。
“还有你说的七楼,”
管理员叼着烟,又在电脑上查了查,嘟囔道,“7-1那户,登记信息是……林守业……嘶,这名字有点耳熟……”
林守业?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那是我爷爷的名字!
他十年前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骨灰都葬在老家的公墓里!
“你……你确定是林守业?”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白纸黑字写着呢,虽然是很久以前的登记了,一直没更新过。”
管理员把屏幕转向我。
屏幕上,那泛黄的电子档案登记表,住户姓名一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字:林守业。
联系电话是一个早已停用的座机号码。
登记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坏了很多年、从未运行的电梯……
永远停在七楼……
背对门口、如同蜡像的邻居……
猫眼里那张属于我的、诡笑的脸……
以及,登记名为我已故祖父的七楼住户……
这一切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碰撞,拼凑出一个让我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恐怖真相。
我到底……租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个“不喜欢被打扰”
的七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句猫眼里“我”
的诡笑,又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逃也似的离开了物业办公室。
回到那栋居民楼,站在单元门口,仰头望着那扇扇沉默的窗户,尤其是那个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的七楼,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栋楼,它或许是活的。
它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着,循环着,并且……向我敞开了怀抱。
而我,似乎已经成了这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