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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坐在临时安排的招待所房间里,全身冰冷,止不住地抖。
她满脑子都是那只从墙里伸出的手,和那张准考证上女生的微笑。
警方和校方初步的处理雷厉风行却透着诡异。
现场被严格封锁,消息被强力压制,所有知情者被严厉告诫不得外传。
那具女尸和准考证被小心翼翼地取出,装入专用的收纳袋带走,据说要送去做尸检和鉴定。
6o6宿舍被封条彻底封死,整层楼甚至整栋宿舍楼的气氛都变得极其压抑,女生们不敢独处,不敢晚归,一到夜晚走廊就空无一人。
风波似乎在高压下渐渐平息,至少表面如此。
但只有林薇知道,没有结束。
就在女尸被取走的那个晚上,她又一次惊醒了。
不是四点四十四分。
是凌晨两点。
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攫住了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贴近。
仿佛那个“东西”
失去了墙体的遮蔽,反而变得更加无所顾忌,更加…无处不在。
她颤抖着睁开眼。
临时招待所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月光如水,照亮半个房间。
然后,她看见了。
对面空无一物的白色墙壁上,开始缓缓渗出血红色的液体,它们扭曲、蜿蜒,汇聚成一行狰狞的繁体字迹:
“第六位室友,欢迎归位。”
字体猩红,仿佛刚刚用鲜血写成,甚至还在微微流动。
极致的恐惧反而让她失声。
她眼睁睁看着那行字迹在墙上逐渐凝固、变暗,最后变成一种怵人的深褐色,如同干涸了很久的血痂。
冰冷的、带着一丝若有似无胭脂甜腻的呼吸,轻轻吹在她的后颈上。
林薇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只残留着一声极轻极淡、仿佛贴着她耳根响起的幽冷叹息。
第二天,天刚亮,彻夜未眠、几近虚脱的林薇被叫到学院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除了脸色灰败的系领导、辅导员,还有两位表情极其严肃的陌生男子,出示了某种特殊部门的证件。
“林薇同学,”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关于6o6宿舍的事情,需要你签署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昨夜生的一切,包括你看到的任何异常现象,必须彻底遗忘,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另一人将一份厚厚的协议推到她面前,纸张冰冷。
“为什么?那墙里的…”
林薇的声音嘶哑干涩。
“那不是你该问的。”
男子的眼神锐利如刀,“签了它。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有些事情,知道本身就是一种危险。”
迫于那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林薇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她被要求暂时休学回家“调整”
,手机被暂时收缴检查。
离校前,她鬼使神差地绕路去了校史馆。
那栋老旧的西洋式建筑,平时冷冷清清,此刻却感觉更加阴森。
隔着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她看到里面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管理员正推着一辆载满档案盒的小推车,慢吞吞地走向库房深处。
仿佛有所感应,那老管理员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回过头,隔着玻璃窗,精准地对上了林薇的视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不像活人。
然后,嘴角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向上扯动,露出了一个…
一个和那张准考证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冰冷、静默的微笑。
林薇头皮炸开,猛地后退一步,几乎是连滚滚爬地逃离了那里。
几个月后,风波似乎彻底平息。
6o6宿舍被彻底重新装修,甚至改变了门牌号,变成了水房。
新的学生入住,仿佛一切都已被时间掩埋。
林薇也终于努力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段不堪回的恐怖经历,一切都已经结束。
直到有一天,她作为学生会干部,协助整理一批新数字化录入的旧档案。
电脑屏幕上,一份标着【民国三十六年至三十七年学生宿舍登记册】的模糊电子文档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