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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叔!
在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老吴!
开门!
我有急事!”
陈默提高了音量,用力拍门。
旁边一扇窗户“吱呀”
一声推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太太探出头,不耐烦地骂道:“吵什么吵!
大清早的!
老吴?老吴昨天下午就请假回乡下看他老娘去了!
走了!
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别拍了!
吵死人了!”
说完,“砰”
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走了?!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巨大的无助感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如同惊弓之鸟。
他不敢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白天疯狂地在外面投简历、面试,哪怕毫无希望,也要拖到筋疲力尽才回去。
晚上回到4o4,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盯住那个打录机的指示灯——它一直暗着。
但“5条”
的数字,如同诅咒,烙印在陈默心头。
他不敢碰那部电话,甚至不敢靠近那个角落。
那股怪异的铁锈混合潮湿泥土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浓了。
第三天晚上,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永宁巷。
刚推开单元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姓王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
房租拖了三个月了!
今天不交齐,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
一个粗鲁的男声咆哮着。
“李哥!
李哥你行行好!
再宽限几天!
就几天!
我儿子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我……”
一个带着哭腔、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声音哀求着。
“宽限?!
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
今天没钱,现在就滚!
别他妈废话!”
粗鲁男声毫不留情。
争吵声来自二楼。
陈默皱着眉,快步上楼。
只见2o2室门口,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胖子(房东李哥?),正对着一个穿着洗得白的工装、身材瘦小、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王叔?)唾沫横飞地骂着,手指几乎戳到对方脸上。
地上散落着几件破旧的行李。
“李哥,求你了……我……”
王叔佝偻着腰,声音带着哭腔。
“滚!”
胖子房东一脚踹在王叔的一个破编织袋上,袋子里的搪瓷缸子“哐当”
滚了出来。
“再啰嗦老子报警了!”
陈默看不下去了,虽然自身难保,但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这位……房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胖子房东斜睨了陈默一眼,眼神凶狠:“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
滚一边去!”
王叔看到陈默,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哭丧着脸:“大兄弟……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陈默叹了口气,知道这种浑水自己趟不起。
他无奈地摇摇头,侧身从两人旁边挤过,快步走上四楼。
身后还传来胖子房东的骂骂咧咧和王叔压抑的啜泣声。
回到死寂的4o4,王叔那绝望无助的啜泣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陈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巨大的经济压力和对未来的迷茫,像两块巨石压在胸口。
他走到窗边,想透口气。
窗外是隔壁楼同样斑驳的墙壁。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楼下。
只见那个佝偻着背的王叔,正拖着两个破旧的编织袋,一步一挪,无比艰难地走出17号院门。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充满了被生活彻底压垮的绝望。
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楼下院子角落的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