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人吗?!
救命啊——!”
小刘彻底崩溃了,他转向电梯门,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光滑的门板,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蜷缩起来,对着门缝外面那片死寂黑暗的13楼前厅绝望地哭喊求救!
监控画面里,他的脸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形,眼镜歪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张磊的心沉到了谷底,冰冷一片。
他眼睁睁看着屏幕里那个年轻的生命在绝望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他再次按下通话键,声音因为紧张而嘶哑变形:“小刘!
听我说!
冷静!
别靠近门!
离门远点!
我马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金属被巨力强行撕裂的噪音,猛地从监控喇叭里炸开!
瞬间淹没了小刘的哭喊和张磊的声音!
监控画面彻底变成了翻滚的、密集的雪花点!
只有那令人头皮麻的撕裂噪音在疯狂咆哮!
这恐怖的噪音持续了大约三四秒。
“啪!”
噪音戛然而止!
翻滚的雪花点瞬间消失。
监控画面恢复了清晰。
轿厢内,灯光恢复了稳定的冷白。
不锈钢门板光洁如新。
控制面板上所有按亮的楼层按钮,红光全部熄灭。
电梯……空了。
小刘消失了。
如同人间蒸。
刚才还充斥着哭喊、拍打和绝望嘶吼的狭小空间,此刻死寂得如同真空。
只有电梯顶部的通风口出极其微弱、单调的“嘶嘶”
气流声。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恐怖的幻觉。
张磊僵在控制台前,一只手还死死按着通话键,另一只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血色。
他张着嘴,喉咙里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
冷汗如同细密的冰针,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和后背。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埃味道的寒意,仿佛透过监控屏幕,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保安室。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回那张吱呀作响的旧转椅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监控画面里那个空荡荡的、散着死亡气息的电梯轿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磊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拉回现实。
是保安队长老周打来的,声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老张?研部那个实习生小刘,他组长刚打电话到我这,说人联系不上了,手机一直关机。
他最后定位打卡是在公司,你监控里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还在楼里磨蹭没走?”
张磊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该怎么解释?说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电梯里被“吃掉”
了?说这栋楼有鬼?
“喂?老张?说话啊?哑巴了?”
老周不耐烦地催促。
“……看…看到了。”
张磊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他坐2号梯下去了。”
他选择了最安全、也最懦弱的说法。
“哦,下去了?那就好。
估计手机没电了。
妈的,一惊一乍的,扰人清梦……”
老周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张磊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攫住了心脏。
他放下手机,目光重新投向那个空荡荡的2号梯监控画面。
小刘最后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那双充满求生欲和不解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不行!
必须再看一遍!
也许……也许错过了什么细节?也许能找到一点……解释?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
张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颤抖着手,在监控系统复杂的操作界面上移动鼠标,找到2号梯轿厢内部的录像存储文件,时间定位到小刘进入电梯前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