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暗纹锦衣的密探疾步闯入,向朱涛躬身禀报。
朱涛眉峰紧锁,面色阴沉,片刻后只淡淡吐出一句:“知道了,退下。”
密探悄然退出,屋内烛火微晃。
朱树立于窗前,望着外头浓墨般的夜色,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圣蛊山,倒是好胆。”
“这笔账,孤记下了。”
“上回南疆之事未曾清算,如今陆川覆灭在即,竟还不知收敛?”
“杨无悔。”
“传令锦衣卫与龙窟,调派人手,严密监视南疆动向。”
“凡南疆教派有违大明法令者,杀无赦。”
“遵命!”
杨无悔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若换作往日,朱涛早已点兵北伐,踏平敌巢。
大明庇护四方,竟有人敢背地难,岂非视朝廷如无物?
这般行径,不过是以卵击石。
但眼下北方未定,白莲残部蠢动,北元铁骑亦在边境窥伺,两面开战实非良策。
南疆必去,却需待北境尘埃落定之后。
到那时,若真有异动,朱涛不介意亲率大军,将圣蛊山夷为平地。
至于是否会激起南疆诸族哗变?他从不在意。
他非儒生,无需以仁义笼络人心;也非谋士,不必周旋于权术之间。
驯不服的狼,何必喂食?一刀斩下,干净利落。
三十里外,陵城郊野一座孤丘之上。
白衣男子静立如霜,目光落在前方缓缓前行的女子身上。
她步伐僵硬,脸色苍白如纸,正是刚刚脱困的云若瑶。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划过那冷若寒冰的肌肤,轻笑出声。
“啧啧,白莲圣女,果然风姿绝世。”
“朱涛竟舍得对你施以极刑?”
云若瑶冷哼一声,眸中闪过恨意。
“大明朝……毁我圣山道统。”
“既然无情,休怪我等破誓背约。”
“单元说你能重掌白莲,搅动天下风云——”
“为今之计,一个弟子的性命,值得。”
山东府内,一处隐秘地殿灯火通明。
卢十文端坐主位,左侧肖珏、右侧林从宇分列而坐,三人神情肃然。
岭南空缺,无人列席。
一来路途遥远,势力难达;二来岭南白莲已被陆东阳剿得七零八落,几近覆灭,怕是撑不到明日天明。
“南疆之人真能救回圣女?”
肖珏目光如刀,直逼卢十文。
“南法诡谲,我们并不熟悉。”
卢十文缓缓端起茶盏,“但他们已立下血誓,必不负约。”
“只是……圣女经蓉城一战,元神受损,恐难再执掌教务。”
“此番归来,教主之位,该由我接手了。”
“明日之事,还需二位鼎力相助。”
卢十文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肖珏与林从宇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若圣女亲令传出,我二人自当遵从。”
林从宇低声回应,神情阴沉。
“大帅。”
一名亲随悄然上前,将密信递至肖珏手中。
他拆信扫视一眼,脸色骤变。
“啪!”
信笺被狠狠掷于案上,出清脆响声。
“卢十文!”
肖珏怒目而视,“圣女待你何等信任,你竟纵人加害于她!”
“肖兄莫怒。”
卢十文神色不动,“此乃脱身之计,非真遇难。”
“圣女明日必安然归来。”
“明日若不见人,”
肖珏咬牙切齿,“你我便是仇敌。”
林从宇默然伫立,眼中疑云未散。
三方统帅的会晤就此中断,胜负未明,只待来日揭晓。
“二爷!”
一名斥候急奔入府,“北元脱应帖木儿率二十万铁骑压境。”
“关西、关东白莲残部不再南逃,反向边境集结。”
“山东教众弃守据点,全数涌入关东。”
杨无悔将龙窟急报呈至朱涛案前。
朱涛轻颔:“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北元终究选择了脱应,愿随其孤注一掷。”
“可孤注一掷,未必能活命。”
话音未落,朱树猛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