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该如何处理。”
杨奉神色如常,仿佛早已预料,而藏于暗处的周远听罢,身形一闪,悄然消失。
“锦衣卫?”
“你凭什么与我抗衡?”
杨奉将手中信纸投入油灯,看着它化作灰烬,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朱涛,摄政王殿下,看来你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他竟敢说殿下江郎才尽?”
“还妄言浪得虚名?”
早已埋伏在杨府院落中的邝广元、李安之、苏瑾墨与穆正天,听闻此言,脸上皆浮现出一丝古怪神色,心中暗想:这人是个什么东西?
愚蠢如猪!
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
大明若有此等臣子!
洋洋得意!
倒不如尽数除之!
省得祸国殃民!
“我已经在半路截住了周远。”
“那厮还想反抗。”
“不过是个无用之徒罢了。”
薛进刀提着染血的从龙双刀,步入院中,看向邝广元,嘴角露出残忍笑意:“他想杀人灭口,可惜落在我手中,已无生还可能。”
“杀了就杀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只要杨奉尚未断气,便无大碍。”
“那才是真正的大鱼。”
“足以让在座诸君皆得升迁!”
邝广元根本不在意周远的生死,他更在意的是杨奉的去留。
抓住杨奉,就是锦衣卫的功劳,是升官财的资本,自然要谨慎行事。
“别浪费时间了!”
“把杨奉带走,别让殿下久候。”
“还有锦墨兄。”
“抄查杨府,就拜托你了。”
“若有什么好物事。”
“别忘了兄弟们的情分。”
“殿下也不会多说什么。”
穆正天摆了摆手,止住众人的闲谈,随后望向苏锦墨笑道:“只需向殿下禀报一声便可,我们不会犯法,你尽可安心。”
“当然不会犯法!”
“殿下自有封赏!”
“不过我对金银珠宝没兴趣。”
“我只想升官!”
苏锦墨脸上也带着笑意。
身为天子亲军,锦衣卫确实有特权,但再大的权,也得先报备,否则便是触法,按律当斩!
好在。
他们这群兄弟向来办事利落。
从未在要紧事上出过差错!
因此。
朱涛一直对他们信任有加!
他们也因此得名。
“摄政王党”
!
“砰!”
邝广元一脚踢开书房大门,目光落在神色微怔的杨奉身上,厉声喝道:“杨奉,现怀疑你与刘丞相之死有关,甚至安南使臣之死你也脱不了干系,跟我们走一趟。”
“慢着!”
“本中丞要见胡相国!”
“况且本官乃二品大员,岂是你们说抓就抓的?”
杨奉面不改色,反倒从容地坐回椅中,淡淡说道:“御史台素来不归锦衣卫管,你要抓我,先请胡相国来。”
御史台一向刚直。
为国为民。
常有死谏之举。
最是容易树敌。
故而。
太祖皇帝特免其受锦衣卫辖制。
一为保其安危。
也正因如此。
杨奉才有恃无恐。
“胡惟庸?”
“不知本王是否够分量?”
周王朱橚身着华服,手执绣春刀,缓步走入书房,眼中带着一丝轻蔑,冷声道:“自身难保之人,还想指望他来救你?带走,出了事,本王担着。”
“动手。”
有周王撑腰,邝广元等人自无顾忌。
只是李安之心头仍觉不爽,抬脚便踹在杨奉腹部,怒骂:“你这废物,算什么东西!
御史台的人,锦衣卫今日照抓不误,就算杀了你,也是罪有应得!”
“你!”
杨奉痛得皱眉,怒视李安之,厉声道:“我是否有罪,轮不到你们锦衣卫插手!
御史台之事,唯有陛下亲裁,或由中书省处理,你们锦衣卫凭什么越权行事!”
“抄了杨奉的家!”
“所有人统统押往诏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