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如一头苏醒的猛兽,缓缓站起身来。
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纷纷跪倒,不敢抬头,唯恐触怒天颜!
“陛下!”
那名差役当场吓破胆,瘫倒在地,带来的差役也纷纷扔掉兵器,跪伏于朱元璋脚下。
本是出来耀武扬威!
却撞上了当今圣上!
大明皇帝!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若咱不是皇帝!”
“今日岂不就白白送命!”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那名官员,脸上毫无波澜。
淮西那些权贵的胡作非为,他尚未从怒火中平复,如今又冒出一个撞到刀口上的,正好让他一泄心头之恨!
“下官应天知府曹德顺,叩见陛下!”
“陛下圣安!”
“叩见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
“殿下万安!”
刚上任不久的应天知府曹德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朱元璋面前行礼。
“曹德顺。”
“你这个应天知府,架子不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天下的主。”
朱元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目光如刀般落在曹德顺身上。
他对这个小官毫无印象,即便曹德顺是应天府的父母官,也从未有机会踏进奉天殿一步。
“陛下。”
“微臣罪该万死!”
“冒犯圣驾!”
“请陛下降罪!”
曹德顺显然不了解朱元璋的脾性,立刻跪地请罪。
在他想来,只要态度诚恳,顶多是受些责罚,不至于丢命。
“拖下去,斩了。”
“至于权家,流放云南。”
“铁铉。”
“由你接任应天知府。”
“给孤好好查查那家豆腐摊的摊主。”
“别让孤失望。”
朱涛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曹德顺,目光冷漠,随后望向站在二虎身边的铁铉。
这虽谈不上飞黄腾达,但一步跨入应天府之的位置,铁铉也当知足。
“叩谢陛下。”
“叩谢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
铁铉沉稳有度,立刻跪下谢恩。
有他坐镇应天,京师百姓必能得一方安宁。
这正是朱涛的用意。
铁铉为人刚正不阿,骨气铮铮。
若非如此,当年燕王朱棣起兵时,以他与朱棣自幼的交情,顺势归附岂不是更明智?
可他偏偏宁死不降,对朱棣嗤之以鼻。
如此人物,怎会成为一方祸害?
若说他会胡作非为,反倒成了笑话。
“陛下!”
“饶命啊!”
而那曹德顺早已吓得失禁,满身臊臭,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朱元璋视若无睹,轻轻一挥手,二虎便将人押了下去,结局不言自明。
“老二。”
“结账。”
“我们走。”
朱标看着朱元璋默默前行的背影,对朱涛点头示意,随后一同跟随而去。
“老头子难得出宫一趟。”
“却又是满心悲愤。”
“明日朝堂之上。”
“恐怕又要掀起波澜。”
“二虎啊。”
“把孤王的奏折送到中书省,替孤王告个病假,明天孤王不想上早朝。”
朱涛从卖肉夹馍的老板手中接过找零,顺手放下一锭银子,看见二虎回来,笑着说道:“既然现在左相是胡惟庸,那就把奏折送去他那里,不必麻烦刘夫子了。”
“是。”
二虎用力点头,他是老朱家两代人都极为信任的心腹,不仅负责保护朱元璋的安全,还要听从太子与摄政王的调遣。
“对了。”
“听说你和母后身边的如玉姑娘,彼此有情。”
“孤在城南有一处府邸,一直空着。”
“也没人住。”
“就赐给你们吧。”
“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在宫中与如玉过于亲密,否则就算孤和太子也护不住你。”
“至于母后那边,孤会替你说清楚。”
朱涛早已看出二虎与如玉之间的那份情意,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成人之美。
说到底,抛开身份不说,他们依旧是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