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的旧日时光里。
朱标是众兄弟的头领!
朱涛则是朱标之下的第二人!
这是无法更改的旧日秩序!
“遵命。”
常茂与常升这才缓缓起身,转头望向常森,开口道:“你年纪小,不必守着,回房去歇息吧,我们与二哥有些话要说。”
“嗯。”
常森年纪尚轻,当年濠州城尚无他身影,与朱涛并不亲近,听后朝朱涛点头示意,随即转身离开正厅,返回房中休息。
“啪!”
“嘭!”
“咚!”
刚踏出厅门,常森脚步未远,朱涛脸上的笑意便如冰霜般凝结,随即毫不掩饰地挥拳踢脚,将常茂狠狠打了一顿,而常茂也真是能忍,一声不吭!
“还是装装怂吧!”
一旁的常升看着朱涛暴打自家兄长,心中苦笑,但也稍稍安心,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出手,说明只是来泄愤,不是来取命!
那便是有救!
“常茂。”
“你到底有多糊涂!”
“从小读书不成,习武也无进益,你娘见了都愁!”
“若不是有你爹打下的家底,老子真怕你饿死街头!”
“可如今老子倒不怕你饿死!”
“老子怕你贪死!”
“你就不能让老子安心些!”
“老子若放你一马,让天下百姓如何看我?”
“为何第一个让老子头疼的!”
“竟是你这个浑人!”
朱涛一边揍一边怒骂常茂,心里又气又痛,明明可以做个安分守己的弟弟,却偏要横行霸道,如今更是害人害己!
而常茂始终沉默,不辩解一句。
打也承受!
骂也承受!
要命也承受!
流放也承受!
侵占田地之事已然无法挽回!
难道还能有转圜的可能?
那样反倒不像他心中铁面无私的二哥了!
若论公正严明!
便是朱标也未必胜过朱涛!
“这是哥亲手酿的酒。”
“是为临江准备的,陪哥喝一杯。”
朱涛像是力气耗尽了,便收了手,拿起桌上的酒坛,朝常升挥挥手:“你先下去,今晚我要和大哥单独说说话,你们别在这儿碍事。”
“是!”
常升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自家殿下眼神坚决,识趣地闭上了嘴,恭敬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兄弟二人,只希望这一刻能保住他大哥的性命。
“送别的酒,还要先挨一顿打。”
“不过能喝到二哥最珍视的酒,也算我的福分了。”
常茂终于露出一丝苦笑,看着二哥亲自为他斟满的酒碗,眼圈微微泛红。
这一碗酒,是送行,也是兄长最后的牵挂。
“送你个头的行!”
“常茂!”
“这一路走来,我心里并不踏实。”
朱涛先是怒气冲冲地猛灌一碗酒,接着整个人像泄了气,慢慢摇头:“但我始终舍不得你死。
你虽年长几岁,从小也喊我二哥,哪有哥哥想杀弟弟的道理?这是我头一回违背法度,你要记住了,你这条命是我给的。
以后再干这种蠢事,我让你连做鬼都不安生!”
“这是我当初偷偷藏下的免死铁券!”
“等事情败露之后,你把这东西呈给皇上,皇上自然会明白。”
“我这边收回免死铁券的事,那些淮西老臣都清楚。
如今我拿出这铁券,你要明白,不是你爹救了你,是你自己保住了自己。
别再这样糊涂了,做个对大明有用的人吧。
你是将门之后,别让人说你是将门废物。”
朱涛又干了一大碗酒,脸泛红光,望着常茂笑了笑:“要是我当初对你再狠一点,你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也正因为你的事,常升和邓镇才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我知道。”
“你不想让他们变成我这样的人。”
“我不仅让我父亲蒙羞,也让你脸上无光。”
常茂也猛灌下一大碗酒,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本就是将门废物,没有邓镇的力气,也没有常升的谋略,连常森都不如。
今天只因我有个好哥哥,才能逃过一劫,是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