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苏家早年丢的女儿找回来了,在乡下养到大,前不久才接回大院。
他妈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唏嘘,好认定得这姑娘肯定被养的怯生生,得慢慢适应大院的日子。
顾淮安也没多想,默认这姑娘大概是个文静甚至有点瑟缩的性子,毕竟刚到陌生地方,又是从乡下过来的。
可刚才见着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说别的,就她身上那件棉袄,剪裁就跟大院里姑娘们穿的不一样——不臃肿,收了腰,看着就利落,不像是随便扯块布做的。
还有她说话的劲儿,不卑不亢,哪怕被人冤枉,也没急着辩解,反而先摆道理,那股子通透和倔强,比不少大院姑娘都强。
顾淮安甚至琢磨着,方才那场黏人的表白,要是没这姑娘横插一杠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跟人家姑娘直说“我对你没想法”
,之前他一直这样,但被人传了出去,母亲要求说话委婉点,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拒绝。
说起来,倒还得谢苏禾那几句不留情面的实话。
风又冷了点,刮得树枝“呜呜”
响,跟有人哭似的。
顾淮安收回目光,心里想着:别人家的事,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
只是这第一印象,倒跟他妈说的差远了。
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脚步稳得很,只是脑子里还留着刚才那道带着刺的身影——和那轮冷清清的月亮一起,成了个有点特别的印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