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惶恐,或许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杀星总是特別的……
“我就杀了又如何!”
“儘管愤恨於我!”
她眉头紧蹙,猛地坐起身来,下意识喊出了声来。
她接受所有的怨孽,接受所有的愤恨。
哪一天被她杀过的人的亲眷復仇斩掉头颅,她也无所谓。
走到现在,她亦无悔。
杀与被杀本就是泥沼轮迴,她踏步进去,就没想再走出来了。
她睡了好久,做了好久的梦。
浑身酸痛,精神恍惚。
幻梦之中环绕著她诅咒的那一张张愤恨的人脸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回归真实,眼前模糊的世界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朝思暮想之人。
明辰!
这些日子,明辰大部分的时间都守在凌玉的左右。
“夫君……”
霎时间,阴霾尽去。
世界之中的所有愤恨,混乱,不堪……统统都被清扫乾净。
有的,就只是眼前这个人罢了。
凌玉不管不顾,直接拱进了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他。
“夫人轻些,轻些!勒得我生疼呢!”
儘管有在意凌玉刚刚癔症似的自言自语。
不过现在,难得享受呆姐姐不多见的依赖,明辰亦是轻笑著拍著她的脊背。
……
一切都是真实的。
感受著他的怀抱,听著他嬉笑的言语。
凌玉只觉抑制不住的欣喜在脑海之中扩散奔涌。
太好了,太好了,他还活著。
凌玉杀了太多人,她没想过自己的结局如何,兴许惨烈骯脏不堪。
但是,她想要享受现在,沉湎其中。
她探出手来轻轻在明辰的脸上临摹,仔仔细细的,將明辰脸上的每个细节都收入眼中,烙印在最深处。
从某种意义上讲,两人也算是经歷过生离死別了。
胸中有满腔的情感,有万千言语。
可不知怎得,到了这里,他们却似乎都卡住了一般。
彼此怔怔地看著对方,竟然都没有说话。
或许……他们之间的默契,也不需要说什么了。
距离渐渐拉近,眸子之中映照的世界仅有彼此,呼吸缠绵交织,轻轻落在了对方的唇角。
吻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便不要说了。
明辰风流但也不是色中饿鬼,只是跟呆姐姐亲昵温存一番,並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勤勉的大將军现在似乎並不想出去处理正事了,她有些不捨得从明辰的身上挪开视线,上下看著他,有些关切道:“你变得不一样了,可以告诉我,你南下去做什么了吗”
凌玉就是这般性格。
她自己都躺床上了,也不向明辰诉说自己经歷的事情,反倒是更加关心明辰先前变脸紧急南下所为。
明辰南下经歷了许多事情,但是凌玉並不在他身边。
这对於凌玉而言都是空白的。
明辰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无奈的笑笑:“怎得一个个的都说我不一样了。”
他也没有隱瞒凌玉什么,將南下的事情都简单说与凌玉听了:“此次南下,我大哥……”
“这样啊……”
凌玉闻言轻轻摸著明辰的脸,说道:“待这次战事过去,我与你一起去祭拜祭拜他吧。”
战场上令无数北烈人视作修罗梦魘的女將,此刻却是极尽了温婉柔和。
“好”
明辰捏了捏她的脸:“莫说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在身边,你就这么折腾自己么”
他故作凶狠地瞪了凌玉一眼:“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资產,要是出了什么损伤,我是要找你追责的!”
凌玉吐了吐舌头,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下次还敢。
“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適处”
明辰轻轻抚摸著她的脊背,有些关切地问道:“刚刚你喊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凌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不適的。”
“刚刚是害了噩梦而已。”
“是么”
凌玉对明辰毫无保留,见明辰在意,乾脆朝他说起了自己刚刚做梦梦见的东西:“我梦见……”
明辰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样啊……”
他感觉这並不是小事。
或许他需要回去问问老树了。
……
凌玉刚刚醒来,精神昏聵,浑身乏力,猛猛干了一大顿饭之后,便是又休息了。
也算是令明辰稍稍放下了心来。
说实在的,刑台关之乱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和预料。
先前订立的约定被违反,力量肆无忌惮的展露,他也算是稍稍砸了棋盘。
所幸直到现在为止,结局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內。
“大人,西南方面的支援部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