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人。
“明辰还在东边呢,担心什么”
不嗔咧嘴一笑:“他可是个不吃亏的主!”
就算对於萧歆玥的能力存疑,对於明辰他还是很放心的。
莫说是现在乾元只是处於劣势,就算是现在国土沦丧,国將不国,只要明辰不死,不嗔依旧信他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也是……”
汪槐闻言笑了笑,將口中酒饮下。
他现在不是齐皇,就只是个普通的农人。
想那么多也无益。
酒碗放在粗糙的木桌上,微微晃动著倒映出屋檐外阴沉的天色。
“嘖”
“倒是有些时间没跟明辰吃酒了!”
“他可有不少好东西呢……偏生抠搜的紧,也不拿来於洒家吃吃……”
和尚端著酒碗,看著天边弦月,摇头晃脑的感慨著。
將话题从国家大事上拉回来。
“哈哈哈……”
念及弟弟,汪槐也不住笑著:“下次等他回来,我与你一起去找他要酒喝,咱们一起敲他一笔。”
“好好好!哈哈哈,你是他大兄,定然得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和尚尝尝!我看他还敢不敢偷奸耍滑……”
“嘿”
汪槐却是笑著摆了摆手:“你这可是激我,挑唆我们兄弟之间的关係了!”
“哈哈哈”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天边弦月渐明,微风拂过屋檐,带起一片树叶的轻响。
汪槐温和的笑著,看著安静的天空。
马上便是要开春了,好久没种地了……也不知道田里的活计还能不能干得来。
要是日后都靠弟弟接济,那可是有些丟人了。
时间缓缓流淌,两人对坐畅饮,谈笑风生,仿佛世间纷爭皆与他们无关。
夜深了,酒过三巡,汪槐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似乎有些醉了,忽而……
“大哥……”
“大哥……”
熟悉的呼唤在耳边迴响,却是汪槐身心巨震。
一片朦朧的世界,他仿佛看到了被斩断头颅的弟弟,被掏空胸膛的弟弟……
两个死状悽惨的人对著汪槐,戚艾地唤著。
像是受了委屈,回家寻求兄长帮助的孩子。
他登时浑身一颤,大口喘著气。
在这並不暖和的冬日出了一身的汗,如坠冰窟,心神悸动不已。
血衣军他是放下了,但是血衣军中的这些人,那些忠义之人的名字却是始终背负在他的身上,挥之不去,他是准备將这些人铭记於心背负到死的。
尤其是自己的这几个弟弟。
每每长夜难眠时,他便不由自主地唤著兄弟的名字。
血衣九鬼,虽非亲生,却情同手足。
刚刚那是什么
巨大的不安感,巨大的失落感在心中升腾。
刚刚吃酒所有的开怀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心淒凉,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汪兄弟,你怎么了”
和尚察觉到汪槐的异样,放下酒碗,关切地问道。
汪槐深吸了一口气,思路盘桓,终是朝著和尚问道:“不嗔兄弟,我刚刚……你说这是何故我两位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他知道这大和尚不是常人,有些非同寻常的手段。
汪槐倒也没有隱瞒什么,將自己刚刚经歷的事情和盘托出,希望能从对方这里得到些解释。
“这……”
不嗔闻言也是收敛了轻鬆的神色,眉头微皱。
人的精神领域很难讲的。
总有些玄之又玄的託梦,或者恐嚇,传音……
这些感应,却也並非空穴来风。
和尚作为一个修者,见识过许多玄奇之事,他对於此还是保留敬畏的。
情到深处,精神坚韧,可跨越万水千山,產生神奇的力量。
不过,这似乎並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不知该如何向汪槐解释。
“难道,真是我两位兄弟有所不测!”
眼见著不嗔面色有异,汪槐的表情也更加难看。
……
些许细微的变动,兴许可以撬动命运的齿轮。
即便是明辰,亦算不得千里之外的世界发生过什么。
旌旗飘扬,乾元大军於氶金城不远的一座小城驻扎。
“老师,这次你可要多多提点学生了!”
主將帐中,若是有旁的將军进来匯报,怕是会被嚇到。
他们面若冠玉的年轻主將却癔症了似的,朝著一桿破旗喃喃低语。
萧歆玥拨了八千精兵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