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这时,那坐在鸟背上的诡异青年却是回过头来,俯瞰著他,细眯著眼睛,笑容诡异。
田宏登时浑身一颤,不自觉的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时,他的胸口竟然已被掏出了一个大洞,鲜血喷涌。
死亡的乾元士兵忽而换上了北烈的衣裳。
周遭的阵阵风儿吹过,越阳城的城墙上大字也隨风湮灭,换成了“擎苍城”。
“不!!!”
田宏目眥欲裂,猛地扬起脑袋来,面色煞白,大口喘著粗气,怒吼出了声来。
梦!
是梦!
还好是梦!
看著熟悉的营帐,他咽了口唾沫,摸著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臟,努力平復下自己纷乱的心绪。
根据灯油燃烧的进度来看,现在该是已经到深夜了,他也睡了两个时辰了。
他顿了顿,刚准备收拢思绪。
只是就在这时……
“不好!不好!”
“著火啦!”
“敌袭!敌袭!”
“快,快稟报將军!”
……
火焰箭矢飞来,点燃了军中营帐。火光照亮了阴森寒夜,阵阵喧闹之声打破了军帐静謐的氛围。
田宏眼仁骤然一缩,整个人都清醒了,猛地站起身来。
夜袭
乾元又来夜袭了!
该死!
上次的袭击是在他的预想防备之中的,但是这次他可没有啊!
正常人谁会在夜袭刚刚失败,士气低迷的情况下,紧接著又发动第二次的袭击呢
乾元现在的形势,怎么够他们再发动一次夜袭
到底谁是进攻方,谁是防守方
偷袭上癮了
就非得要成功一次
这对乾元有什么好处
有这些兵力,兢兢业业的好好守城不好么
田宏对於如今越阳城內的精兵数量是有所预计的。
上次萧歆玥的夜袭已经打没了一些,凭著越阳城的条件,再发动一次夜袭,无异於是將所有的精兵都压上了牌桌。
一旦崩溃,那越阳城可以直接宣告投降了。
风险太大了!
敌军偷袭,田宏却依旧保持著冷静,心中念头百转地思索著。
卫兵快步进入营帐,朝著田宏报告道:“將军,敌袭!”
“请指示!”
“敌人来了多少人”
“不详!”
田宏眉头紧皱一把抄起了大刀:“走!”
田宏治军极为严格,即便是夜袭打乱了整个军队的节奏,士兵们也没有乱。
听得巡逻兵呼喊声,睡梦之中的士兵迅速清醒过来,叫醒同伴,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態,三五成团,等待上司的指示。
所有的兵士都被唤醒,依靠著强大的纪律性,立刻组织起来阵势。
不过这次的夜袭有些奇怪。
似乎是只有火箭飞来和枪炮轰鸣之声,始终不见敌人来冲营。
敌人的速度太慢了,按照正常的进度,敌人早该衝进来,大肆屠杀还没有准备好的士兵了。
然而直到睡梦之中的北烈战士们集结起来,摆好阵势,都不见一个乾元士兵衝进来。
“情况如何”
“敌人呢”
田宏一身戎装,急匆匆的来到阵营最前方,朝著前军领军的將军问道。
“我已派章波去迎敌。”
那將军见著最高统帅来了,赶忙躬身行礼报告道:“不过……敌人似乎没有衝锋的意思,他们好像退了。”
“退了”
田宏闻言眉头紧锁。
“大將军,我们该如何”
“这是否是敌军的计策”
那將军不住朝著田宏问道。
“哼!”
田宏却是摇了摇头,冷哼了声:“不必追了,让將士们休息吧。”
眼见著形势如此,他也已经是明白过来敌人的意图了。
他戎马一生,经歷了无数场战斗,许多局面他都经歷过。
依照著现在的情况和条件,他立刻便是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等著章波回来之后,令他率领所部人马在东边岳冷山守备,再有敌军来便剿灭之。”
“明辰!”
田宏看著远方越阳城的方向,不住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句:“净使些下三滥的勾当!”
这样的夜袭有一股子很明显的明辰味儿。
邪性,噁心,不按常理出牌。
第一天夜袭失败,紧接著第二天又派兵来偷袭。
不真刀真枪的打架,不寻求任何的杀伤和战果,引得自己这边人都醒了,准备作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