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只听得那女帝面红耳赤,勃然大怒。
“砰!”
手下的木桌,都被她一巴掌拍碎了。
乾皇贤名在外,素来温文尔雅,和煦如春风。
然而此刻,金鳞越过天门,化作游龙,朝著敌人展露獠牙利爪。
她秀眉一横,面露凶光,恍若山岳一般的气势扑面而来,目光灼灼地看著下方使者,语声低沉道:“使者此言,朕可否认为是在向我朝挑衅!”
“外臣不敢。”
今年是不是水逆啊!
接连出使都碰上了诡异的君主。
土匪一般的洪凌霜,现在又是盛怒的乾皇萧歆玥。
柳仲谷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老了。
承迎著盛怒的萧歆玥,他也不住咬了咬牙。
这样的感觉,好像只有面对自家盛怒的陛下才有。
萧歆玥扬了扬眉毛:“不敢”
“我看你们北烈是很敢啊!”
“现在在这虎威大殿上,当著文武百官的面儿,朝朕要人,你们北帝好大的威风啊!”
“我朝安国公给你们出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在疲你们的国你北帝不知道修渠要多少人力物力么那你们怎么还是修了怎么修渠的时候不说呢修好了渠,陈兵边境,占我三关,现在又跟我说是我朝安国公居心叵测”
“怎么,当朕是傻子,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萧歆玥现在有一半是演的,有一半是真的怒了。
没办法,当年做皇女的时候,就被北烈这么噁心过一次了。
皇帝也是人,真情实感確实不能做到全都控制。
不过,这也没什么。
“陛下,外臣携诚意而来。”
承迎著盛怒的萧歆玥,柳仲谷低头不敢看她,只说道:“我皇仍有与乾元修好之心,只要陛下愿意送出明辰。我朝愿將乾元北境三关双手奉上,愿退兵,与乾元永结同盟,亲若一家。”
那苟东西还真值钱啊!
北境三关都摆上牌桌了!
沟槽的北帝当真贼心不死,还惦记著她的人呢!
明辰现在可是她的国公了!
日后还是她的夫君。
你北帝还能给什么更高的位子么
听著柳仲谷的发言,萧歆玥也不住在心里感慨了声。
要不这戏乾脆別演了,把明辰送到北烈去得了。
先把北境三关换回来,他再想办法自己回来。
反正那倒霉蛋神通广大的,北帝也困不住他。
当然,这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
北烈这次出使就是噁心人来的。
大家都知道,送走了明辰也不会改变什么,北烈总会赖著不走。
反倒是会给萧歆玥个人的声望造成巨大的打击。
萧歆玥若是不同意,那就是两国开战的藉口。
走个形式,大家都心知肚明。
萧歆玥扬了扬眉毛,俯瞰著眼前人:“倘若朕就是不给呢”
柳仲谷拜首,努力保持著语声平稳:“陛下,我皇已在烈河北岸屯精兵铁骑十万,大將军田宏领帅印,掌全军,若是……”
“呵!”
话音未落,萧歆玥却是嗤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他:“不就是想开战么!”
“我乾元君臣是任尔等欺凌么!”
“你北烈狼子野心,不守盟约,意欲图谋我国。那也不必说这些没用的话!”
“不就是要打么!你们北帝不是一果断刚烈的虎君么,怎得如此婆婆妈妈!”
“打便是了!”
“鋥!”
萧歆玥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抽出了腰间宝剑。
凛冽寒光,摄人心魄。
“嗖!”
单手猛地一甩,光芒一闪,精准插在了拜身行礼的柳仲谷跟前。
宝剑插入青石地板,微微颤动著,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嗡鸣之声。
柳仲谷全然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乾皇竟然半点体面不讲,直接將一切都戳破,还站起来拔剑了。
萧歆玥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分明是一女子,却威严席捲,声若惊雷,一字一句道:“你要战,便作战!!!”
敌人的態度不可以改变。
他们本就图谋不轨,本就是心存恶意而来。
继续好声好气跪舔他们,只会助长他们的囂张气焰。
而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提起己方的士气。
激发己方军臣的气魄,没人愿意被压迫,被挑衅。
敌人的態度无所谓,己方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萧歆玥放下了贤君温文尔雅,明德知礼的偽装,换了另外的一副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