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乾元,乾元便是她。
那游鱼亦是她。
她的一念一动会关乎整个国家的兴衰成败。
这样的感觉无法形容,是欣喜亦是沉重。
她垂眸看著匍匐的群臣,其中一人鹤立鸡群一般站著,静静的看著她,笑容温柔。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呼!”
还好,他依旧还是他。
她轻轻出了口气,一切回归平静。
“眾卿平身。”
接下来,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皇天眷命,诞膺景运赖尔眾文武臣僚,同心戮力,克成大业。”
“朕昔在草昧,与诸卿同甘共苦,櫛风沐雨。今日之成,实赖诸卿股肱之力。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或披坚执锐,衝锋陷阵,所向披靡;或输粮转餉,保障军需,功在社稷;或宣威布德,绥靖地方,安辑黎庶。”
“今日论功行赏。”
现在的乾元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
在整个乾元境內一家独大,收復失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政权稳定下来,那么就该考虑后续了。
这个祭天仪式除了昭告天下萧歆玥还於旧都的正统地位之外,还有就是论功行赏,为这一路走来的干部班子们进行一次年终总结分红。
祭天是虚的,这才是实在的。
该升官升官,该涨工资涨工资。
皇帝不能乱赏,但也不能太小气,否则会寒了功臣的心。
就算是再怎么清廉,再怎么赤胆为国,那也是需要吃饭的,也许是要报酬的。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甚至某种意义上讲,越是那种忠心耿耿,赤心为国之人,越是要多赏,大赏。
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卖力,更加死心塌地。
这样才能让旁人看见,更加尽忠为国。
这是一个正向的循环。
终於到重头戏了。
为人臣子图的是什么呢
荣华富贵,名留青史,国家安定……这些事情並不一定要选一个,是可以全都要的。
一时间,群臣站起身来,也从刚刚那异象的震撼之中走出,落到了实处。
这可是关乎他们自身利益的。
他们眼中泛光,定定地看著那高台之上,眼眸透亮,满眼期待。
这可是姓名鐫刻於歷史上,荫蔽儿孙之事啊!
身边的侍者上前一步来,手里捧著锦书,高声呼喊道:“安东將军孟玉鏘北討鹿州,败敌八千人,镇守慎江,战功赫赫,封恪毅伯,岁录六百石。”
话音落下,一激动的青年跪倒在地上:“臣替家父叩谢圣恩。”
这位將军东出收復失地去了,暂时不在场,由家人代为授勋。
那侍者只是朝他微微頷首,有继续道:“征西將军王翰博剿灭匈奴,保卫边疆,杀敌三万人,震慑西戎,封肃灵侯,岁录一千石。”
面容肃穆的中年將军朝著萧歆玥拜身行礼:“臣唯当衔环结草,陨首碎身以仰答圣慈。”
“奋勇將军杜辰良……”
“宣威將军宰志行……”
时间缓缓流淌,一个个名字都被侍者提点宣告。
或大或小,只要是有功的,做过什么利於国家之事的,都会被萧歆玥记著,並且进行赏赐。
功劳够了,就封赏爵位。
功劳不够,就赏些钱財。
有些人的官职,也顺便也会往上提一提。
每个被提点了姓名的大臣或者家属,俱是满面激动,满面感激,发誓效忠,愿为国肝脑涂地。
“吏部侍郎云征,天纵奇才,兢兢业业改良新法,屡出奇策,封建新侯……”
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坐到了侯爵的位置。
他的未来更加充满希望。
两次亲身见到了游鱼越向天门的惊奇异象,看著那雍容绝代的女帝,云征愈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確的。
“国之肱骨冯孝忠,救国於危难,克己奉公,尽忠职守,封寧国公……”
“驃骑將军萧翎……”
“大將军凌玉……”
越到了后面越是重量级。
这次萧歆玥没收著,大肆封赏。
几个从离京时,就被萧正阳安排跟隨她的功臣,都被封赏了爵位。
冯孝忠,萧翎,凌玉这些核心之人都被封了公爵,还赐了免死金券。
这是理所应当的。
国家总要有功劳深厚,地位高绝的人站台。
人家是最原始股追隨陛下的,这一路走来劳苦功高,九死一生,大家也都服气。
时间渐渐晚了,已经日落西山。
喊圣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