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只有你,刚巧听到了那些话!”
两句话,直指问题最本质的核心。
既然是一队训练有素,手法专业的杀手,为什么偏偏保留了一个活口
既然是领袖切忌外传的隱秘之事,做下属的该是死也不出口,烂在肚子里才对,为何偏偏在那样的情况下,在大庭广眾之中说出口
这一切太巧了。
巧到不可能是真的。
很显然,这些话是特意说给守卫听的,是要通过他的嘴,传递给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听,以达到背后真凶不可告人的秘密。
“陛下……”
逃回来的守卫没办法回答这些问题。
这些都只能推到属於他的幸运上面。
但是,幸运往往並不为人认可。
“徐仲灵……”
“啊!!!”
“徐仲灵!!!”
“我与你不死不休!!!”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嵌进了血肉里。
乱世霸主仰起头来悲声的嘶吼著,两行血泪自眼角滑落。
透过表面,看到本质。
谁在事件的结果导向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往往谁就是凶手。
暴怒的汪槐若是听信了守卫的传讯,定然调兵攻打乾元。
双方撕毁合约开战,得益的就只有在一旁观望的徐仲灵。
不但解了如今战爭之围,还令两国开战互相消耗。
即便没有证据,汪槐也已经锁定了仇敌。
如逍遥城里齐源对徐仲灵所说,汪槐並不是蠢货,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汪槐愤愤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守军:“你要保护的人你没保护好,你还活著做什么!”
他恨。
为何活下来的是这人,却不是他的弟弟。
儘管这样的愤恨並没有理由。
“拖下去,斩首。”
他无心去探查这人到底是不是间谍了。
无论是与不是,汪柳既然遇难了,那么他就跟著去赔命吧。
周遭的几个下属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沉默。
汪槐变了,他现在是一只復仇的野兽。
他需要杀戮,他需要不断地杀戮去填满內心的仇恨和愤怒。
“陛下!”
“陛下,臣忠心耿耿啊!”
“为何为何如此待我!”
几个士兵上前来架住这守卫,准备拖著他去行刑。
好不容易在一群贼寇手下保住性命,拼死跑回来传递消息,却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那守卫不住挣扎著,有些绝望的朝著汪槐呼喊著。
他是真的没有异心,忠心耿耿。
汪槐只是铁青了脸,冷声道:“拖下去!”
“大哥……”
然而下一瞬,他却是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之事一般。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迴荡。
“柳弟!柳弟!!!”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守卫身侧,有一道若隱若现的影子。
大悲大喜,他显然更愿意相信更好的结局。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不住呼喊著。
希望並不是自己幻听了。
陛下这是悲痛欲绝,癔症了
见著汪槐对著空气喊弟弟,周遭的几个下属眉头紧锁,心情有些复杂。
汪柳的死亡对於大齐无疑是个噩耗。
万一陛下受不住打击,那么血衣军的未来怕是更加飘渺。
汪槐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快步上前来,不住欣喜唤著:“柳弟,你在哪!”
“大哥,我確实已死,莫要杀他。”
“大哥……冷静些……”
“大齐还要靠你……”
守卫的刀鞘向外荡漾著诡譎的力量。
断断续续,汪槐耳边又传来了汪柳的声音。
不过声音却是愈发的飘渺熹微,人影亦是越来越透明。
汪柳不知道汪槐会不会看到这刺杀背后的门道。
但他知道,自己若是死了,汪槐必定发疯,无论攻打谁,必定要把本就岌岌可危的血衣军带到陌路去。
他不想这样。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他需要再跟汪槐说两句。
他绝对不能死!
直到咽气,他都没放下执念。
这股执念令他没有去往冥土窥见轮迴,反倒是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人死后真的可能变成鬼么
现在汪柳相信了这个可能。
血衣九鬼名號是鬼,现在他这个病鬼真的成了鬼了。
依附在刀鞘上,他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