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你……”
那將军指了指这年轻人,语声拔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话憋了回去,终是嘆了声:“你下去吧。”
“是!”
年轻的小將捂著脸下去了。
营帐只剩下这主將一人,看著对方离去的身影,他无奈嘆了口气。
血衣军占据了旧乾元大半的江山,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但是渐渐的……这曾经热血激昂的军团似乎变了味道。
现在行將攻破那巍峨繁华的都城,將一切画上一个短暂的句点。
他们应该是对的吧……
他轻轻嘆了口气。
传讯的士兵走来,喊道:“报告章將军,陛下宣您去主帐!”
“遵命!”
……
“报告陛下,季將军遇上了雨水,三日內到达。”
“陛下,无需等季將军了!您给我五千军,我愿做先锋,这就踏破越阳城,摘了那窃国鬼老儿的脑袋!”
“陛下,咱们直接强攻吧!陈国已经完了!”
“旧朝儘是些无能小人,只知朝堂爭锋,不知战场奋勇,根本不值一提!”
主帐之中,披著血色披风,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正中,周遭则是几个从千军万马之中一路杀出来的虎將。
眼见著最终目標就在眼前,几个將军也抑制不住热切性急,不住朝著汪槐喊道。
这可是灭国之功,必胜之局啊!
如此功勋,定然可以荣华富贵一生,还可彪炳史册。
“诸位將军,莫急!刘將军,章將军,你们急行军数百里,兵士都已疲惫,还是再休整几日吧。”
“越阳城总归是数百年古都了,四面环水,城壁高且厚,易守难攻。又有十万禁军驻守,不可强攻。”
汪槐分出去的三路血衣军只差一路便可以彻底在这越阳城外会师集结了。
泱泱数十万之眾,势如破竹,气势如虹。
这一路虽说遇上了不少反抗,但总能克之,一路走来颇为顺利。
彻底占领了陈国越阳城以南,新乾元以东所有的城市领土,吸纳了大量的士兵和物资,累计可达七十万大军,可以说是战力膨胀到了极点。
如今兵临越阳城下,也难怪主將胜券在握。
见龙在田的时候已经到了。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谨慎,越是容易出现紕漏。
眼前就是那最终的目標,汪槐却是全然没有半分喜意,不骄不躁,沉声朝著跟前的一眾將军说道。
“诸位,约束好士兵,围而不攻,等待朕的號令。”
“咱们胜利就在眼前,最后一战,切莫骄兵,功亏一簣!”
虽然经歷了一些波折,血衣军的內部似乎变了味道,但是无论如何,总归是打到京城了。
几个將军怕彼此抢了攻,但是碍於陛下命令已下,终是各种心思收敛於心底。
“是!”xn
各自领命退下。
一切回归平静,汪槐出了营帐,静静的远瞰著那巍峨的城市,眼中思绪纷飞。
忽而提起手中的大刀来,刀光凛冽,直指越阳。
他抬起手来,轻轻摩挲著杀敌无数的沐血大刀,从刀柄处……一点点转移视线,到最后,顺著刀尖,看向了那古都。
眼神之中带著些许迷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越阳城,尘埃之中的凡夫,揭竿而起,坐拥百万军,剑指越阳,改天换地,成为天下尊贵的人之一。
无人可知他这一路经歷了什么。
“魁首,病鬼密报。”
就在这时,一背著竹篓老者走来。
他手里抓著一老鼠,语声有些怪异,朝著汪槐说道。
说著,便是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来,交予了汪槐。
他是九鬼之一的聋鬼,耳聋,但会观唇语,也会说话。
听不得人言,但却有些异能,可跟动物沟通。
主要负责情报和通信,汪柳遣进了京城为官,也是通过他与血衣军进行联繫。
“柳弟……”
明辰是乾弟弟,这身处於京都险境的汪柳可是亲弟弟。
汪槐自是关心他的。
他其实並不同意汪柳潜入京都的想法,京城可是敌方大本营,在朝堂上如履薄冰,不比在战场上廝杀简单多少。一旦汪柳露出了什么马脚,等待他只能是最为严苛生不如死的刑罚。
汪柳也是一年多未见了,也就这些情报沟通,可以证明他现在还安好。
血衣军一路走来,攻无不克,离不开汪柳在京城之中的经营和情报。
汪槐闻言一颤,垂了垂眸,接过对方送来的纸条。
最后一次了……很快,血衣军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