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模样,他最是心烦了。
敌弱我强,为何要向弱者低头
“你死尽可死来!”
这老头儿敢威胁他!
陈华是个犟种,还就真跟这人对上了。
他就不信,眼前这老头敢自杀为这些百姓而死。
他依旧没有制止手下的兵士。
“不……不要……”
“杀!!!”
“哈哈哈。”
“张大人……为何要投降!”
“我跟你们拼了!救命啊……”
……
城市一片混乱,惨叫声,狞笑声,打斗声……乱七八糟混作一团。
各样的声音传入耳边,张伯兴闭上了眼睛。
凛冽的寒风颳得老脸生疼。
冷静了一辈子,勾心斗角了半辈子,他莫名的感觉有些疲惫。
为之经营了半生的城市,此刻一片狼藉,哀嚎之声在耳边迴响……
冷静下来,不过也就劫掠三天罢了,他可以费一段时间,重新將城市梳理好……
可以吗……可以吗
热血涌上了心头,握著长剑的手掌轻轻抖了抖。
对面的將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依旧不以为意,甚至不想跟他对话,朝著早就看好的一家走去。
只是紧接著周遭的士兵和百姓们似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著一处,有些惊讶……
“停手!”
呼喊声传来。
陈华余光一瞥。
然而下一瞬,却是面色大变,瞪圆了眼睛。
“你!”
他顿时猛地一颤,满面骇然,赶忙上前几步,扶住了那人。
老头脖颈处一条清晰的血线,不断向外喷涌著鲜血。
他面色惨白,生机迅速消散。只是定定的看著陈华,有些虚弱的呢喃著:“停手,停手……”
“你这疯子!你这老疯子!”
这些百姓是你爹吗你拼什么命啊!
跟老头斗气的年轻將军终於是崩了。
他刚刚那副桀驁不驯的面容迅速崩溃,只是摇晃著老头不住咒骂著。
老头失去了冷静。
但是他的冷静回来了。
意识回笼,他知道这次闯的祸会有多么严重。
这老头死在他手里了。
这是陛下亲自过问的事情,舅舅……也保不住他。
“停手!”
老头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满是鲜血的手掌死死的抓著他手臂上的银甲,模糊不清地重复著相同的言语。
明亮的甲冑染上了一抹鲜红。
“停!”
“都给我停下!”
事情大了,还抢掠什么
年轻將军的吼声在混乱的城市之中传盪。
一切都划上了休止符。
周遭所有人怔怔地看著那被年轻將军扶住的老头。
他精明算计,他並不拒绝豪绅的贿赂,他睁著眼睛判了几件並不清明的案子,他的儿子公开说他贪腐,他没有骨气举城向敌军投降……
但是现在,却又毫不犹豫地將利剑抹向了自己的脖颈,在凛冽寒风之中,慷慨赴死。
这座城市,似乎从来都没有人理解过这位管理著他们的父母官。
“停手……”
老头儿依旧是抓著將军的甲冑,执著的重复著,眼神渐渐空洞,生机隨著如注涌流的鲜血愈发溃散。
他感觉很无力,眼前的世界也渐渐朦朧。
恍惚间……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梦见。
大殿巍峨,城市繁华。
圣主临朝,天下復兴,百姓安居乐业。
而他穿著得体的官服,执笔行政,管理天下,再无妥协,再无权贵威逼掣肘,半点污浊不曾加身,百姓们歌颂著他的名字,称讚著他,仰慕著他,爱戴著他。
清名加身,流传千古……
他真的很想……
老头笑了笑。
当初放下这座城市,隨明辰和那殿下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会变成真实呢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当最后的一抹生机断绝……染血的手掌终是放开了將军的甲冑,落到了地上。
鲜血晕染著街道。
刺骨的寒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滯了,片片白雪从天际飘摇落下,点缀著瘦削老者不再动弹的身体。
新年之际,庆典之日,却是有人悄然离去。
……
光影流转,空间腾挪。
晦暗的空间之中,无法形容的色彩在眼前晕染。
天地倒转,无形无物,无法感受。
只有一座庄严巍峨的法相出现在了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