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叩击着雕花木窗,出细碎的噼啪声。
闺阁内暖意融融,炭火将空气熏染得带着一丝慵懒的甜香。
刘粉仅着月白素缎中衣,斜倚在铺着厚绒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缕垂落的青丝。
目光落在小臂内侧那道沉睡的青色小龙纹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砰——!”
一声巨响撕裂了室内的宁静!
本就因张东先前闯入而摇摇欲坠的雕花木门,此刻被一股蛮力彻底撞得粉碎!
木屑混合着冰冷的雪沫四散飞溅!
张东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裹挟着刺骨的寒风和一身污浊的雪水泥泞,再次闯了进来!
他双目赤红如血,额头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突,脸上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点,混合着泥污,狰狞可怖。
他手中那具无影雨花弩早已丢弃,此刻只剩下一双沾满泥雪、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白的手掌。
如同鹰爪般箕张着,带着浓烈的腥气和疯狂的占有欲!
“师妹!
!
!”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干裂,如同砂纸摩擦。
“你是我的!
你生是我张东的人,死是我张东的鬼!
“老子决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
陈一天算什么东西?!
“今天老子就要得到你!
就在这里!
就在现在!
我看谁还能救你!
哈哈哈哈!
“好好好,哼哼哼,有所依仗是不是,告诉你,师父今天也不在武馆!
“哈哈哈,老子看等会成事的时候,你是叫还是不叫!”
他狂笑着,状若疯魔,所有的理智、顾忌、同门情谊,都在刚才那场血腥的杀戮和绝望的逃亡中焚烧殆尽。
只剩下最原始、最卑劣的占有本能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饿狼,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朝着软榻上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
的刘粉猛扑过去!
他要撕碎那碍事的中衣,要将这朵高岭之花彻底揉碎在污泥里,要让陈一天那个杂碎只能捡他穿过的破鞋!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腥风恶煞,刘粉脸上那瞬间的“惊愕”
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顷刻间便消散无踪。
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缓缓地、极其细微地调整了一下倚靠的姿态,那双清亮的杏眼抬起,平静无波地看向张东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
那目光,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冷漠。
“可能…爹也不知道,”
刘粉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像冰泉滴落在石上,瞬间浇灭了张东狂笑营造出的癫狂氛围。
你们这些他倚重的弟子,竟会如此……不中用。”
张东前扑的身形猛地一滞,似乎被这出乎意料的平静和话语里的轻蔑刺了一下。
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刘粉。
“也是啊,”
刘粉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微微歪了歪头,一缕青丝滑过光洁的额角。
“最近在黑石关,在陈大人身边,看到的强者太多了……上三境的供奉如丁原忠,抬手间筋骨齐鸣,气血如炉;
“卫所里那些百户,练筋境圆满者比比皆是;就连陈大人身边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千户赵清霞……呵。
“人也是练皮境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却更显冰冷刺骨:
“不过,也不怪你们。
“毕竟,就连爹,穷尽一生,也才堪堪摸到练筋境圆满的门槛……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张东的心口!
他引以为傲的练筋境大成修为,在师妹口中,竟成了不值一提的“不中用”
?
连师父一生的成就,也成了“如此而已”
?
而她评判的标准,竟然是陈一天那个混蛋?!
“小师妹!”
张东被这极致的轻蔑刺激得浑身抖,狂怒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停滞,他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
“你……你很好!
我不知你的底气究竟来自哪里!
是陈一天给你的迷魂汤吗?!
“但别忘了,师父今天真不在武馆!
!
哈哈哈,远水救不了近火!
至于陈一天?
“他算个狗屁!
等老子办完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端着!
“老子希望你等会儿在老子身下承欢的时候,还能一声不叫!
哈哈哈!”
他狂笑着,再次加扑来,眼中只剩下淫邪和毁灭的火焰。
然而,当听到张东口中再次吐出“陈一天算个狗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