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去医营做杂役十日!
以儆效尤!”
“谢大人开恩!”
周山等人如蒙大赦,连忙叩谢恩。
那十军棍,由贾沃隆安排的心腹执刑,棍棍炸响,声势骇人,落在屁股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几人苦着脸,实则内心乐开了花,龇牙咧嘴(高高兴兴)地领了板子,一瘸一拐地往医营去了。
谁不知道在医营做杂役是美差?
那些熬药剩下的药渣、品相不佳的药材边角料,对他们这些普通士卒来说,也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事后,贾沃隆私下找到周山,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周兄弟,辛苦了,这是大人赏的五十两,给弟兄们分分。”
周山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贾先生,这…这太多了!
小人不敢居功!
能保住性命已是大人开恩!”
他死活只肯拿了十两银子,分给了手下几个兄弟。
他心里门儿清,这种脏活,没被灭口已经是大人慈悲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大功劳的赏赐?
能得这十两银子,已是意外之喜。
……
夜色渐深,细雪无声飘落。
陈一天从灯火通明的千户营房走出,寒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却也让他因两女修行和属下进步而激荡的心绪稍稍平复。
他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大氅,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朝自己的百户值房走去。
营区主干道的积雪已被清扫过,露出湿冷的石板。
两侧营房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传来士卒的鼾声。
刚走出不远,前方昏暗的雪道上,一道纤细的人影静静地伫立在风雪中。
那人影穿着一身宽松的素白棉袄,身形在厚重的衣物下依旧难掩其惊人的起伏曲线。
尤其是胸前,那饱满的弧度在昏暗光线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寒风卷起她额前几缕散落的丝,露出一张冻得有些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
她低着头,双手局促地绞着衣角,显得柔弱而无助。
看到陈一天走近,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般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怯生生地抬起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雪夜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丝惶恐和期盼。
她微微屈膝,对着陈一天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福礼,声音带着点冻僵的颤抖,却又脆生生的,如同玉珠落盘:
“大…大人,小女子…小女子无家可归,在这雪地里冻得厉害…可否…可否赏顿热乎的吃食?”
陈一天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对方那被粗布棉袄也束缚不住的、堪称“野性生长”
的波涛汹涌之上,心头猛地一跳。
这深更半夜,军营重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姿如此“凶悍”
的陌生女子讨饭吃?
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空寂的雪道上只有风声。
“野生的波涛女子?”
一个极其荒谬又带着点警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捡回去…会不会被依依和清霞混合双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