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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二重山那废物雷询是你杀的!
是你!
!”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陈一天的愤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状若疯虎,不管不顾地挥刀狂劈陈一天!
陈一天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面对雷少冲这看似狂暴、实则因愤怒而破绽百出的攻势,他身形微侧,让过刀锋,手中“小十三”
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般直刺雷少冲因全力劈砍而暴露的肋下空门!
“噗嗤!”
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软甲,贯入身体!
雷少冲前冲的身体猛地僵住!
狂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转为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老子是练骨境圆满!
……”
他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漆黑刀锋,感受着生命力飞流逝的冰冷。
“不…不要杀我…”
他手中的宽刃厚背刀“哐当”
一声掉在雪地上,双膝一软,竟跪倒在陈一天面前,涕泪横流,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饶命…陈大人,不,陈爷…饶命啊!
我爹…我爹是雷馆主…他有很多钱…我们埋了很多宝物…都给你…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陈一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武馆少爷,此刻却像条摇尾乞怜的癞皮狗。
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从雷少冲前往卫所堵他那一刻起,结局就已注定。
“下辈子,做个好人。”
陈一天的声音平淡无波,手腕猛地一绞,随即闪电般抽刀,带出一蓬滚烫的血雨!
“呃…我…真有……宝……”
雷少冲捂着喷血的伤口,喉咙里出嗬嗬的漏气声,眼中的光彩迅黯淡,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怨毒,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鲜血迅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重伤的李元看着雷少冲瞬间毙命,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陈一天看也未看,反手一刀挥出,刀光如匹练,精准地掠过他的脖颈。
一颗头颅飞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断了一刀的周兵更是肝胆俱裂,转身就跑。
陈一天脚尖一挑,地上一柄遗落的士兵制式长剑被踢飞,如同离弦之箭,狠狠贯入周兵的后心!
周兵扑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整个围杀过程,兔起鹘落,不过十几个呼吸!
四大练骨境后期以上的高手,尽数伏诛!
陈一天身上只添了几道无关紧要的皮外伤,气息依旧沉稳悠长。
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归刀入鞘。
周围残余的士兵们,早已被这雷霆万钧般的杀戮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自家总旗大人如同砍瓜切菜般解决了这几个让他们死伤惨重的武馆核心,眼中充满了敬畏、狂热和后怕。
“还愣着干什么?”
陈一天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扫战场!”
“是!
大人!”
回过神来的士兵们如同打了鸡血,在简单包扎的王大力、成益的指挥下,凶神恶煞地扑向那些早已吓瘫在地的武馆外门弟子、香客和残余僧人。
喊杀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再无任何悬念,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徐大之中了分水刺的毒,脸色黑,眼神涣散。
陈一天在李元身上搜索一阵,摸出一瓶疑似解药的丸子。
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或字样,但他只能赌一把。
就在谷底最后的抵抗被血腥镇压,士兵们开始兴奋地打扫战场、割取级功勋之时。
耗子崖稍宽的谷口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一队约莫二三十人、衣甲破损、浑身浴血、神情疲惫不堪的卫所残兵,在魏羡的带领下,终于“姗姗来迟”
。
他们显然经历了惨烈的厮杀,不少人身上带伤,步履蹒跚。
魏羡走在最前,他身上的百户官袍也破了几处,脸上沾着血污,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带着人刚踏入谷口,目光瞬间就被谷底修罗场般的景象牢牢攫住。
堆积的尸体,染红的雪地,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魏羡的脚步猛地顿住!
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脸上那原本带着劫后余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表情,瞬间被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陈一天,以及陈一天脚下雷少冲那身熟悉的锦衣和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李元、李供奉、周兵的尸骨,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他最后定定看着那站在一片狼藉中央,正缓缓将一柄漆黑长剑插入剑鞘的年轻身影——陈一天!
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当初没跟他为敌,实在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