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盘接入便携投影仪,一边操作一边开始了解说。
“来,第一个,《英雄的虚荣:冲锋只为胸前徽章》。”
画面上开始播放精心剪辑的片段。
旁白也开始解说。
“a: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冲锋,也只是为了虚荣而已,为了那枚毫无意义的勋章和旁人的几句喝彩。”
看到这里海枫哈哈一声:“嘿,瞧这逻辑通的,按这说法,当年守长城的老祖宗们是不是也是为了拍短视频涨粉?他们怎么不拍拍战士身后要保护的家和人啊?这滤镜加得,良心都p没了。”
然后他咳了两声,按了按伤口,点开下一个视频:“第二弹,《负重前行:富二代的‘悲惨’世界》。”
旁白:“b:富二代承受的压力远比普通人的大。
他们维系家族荣耀、进行亿万投资的压力,足以压垮普通人的神经。”
画面里是几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在“痛苦”
地处理文件。
海枫抬起手指着画面:“你仔细们看,这里面几个人拼的单词十个有九个是出错的,估计又是从哪里几十块钱拉过来洗脑的流浪汉嗷。
作孽啊,看给孩子愁的,是选择今天开哪辆限量飞车愁的吧?他们这‘压力’,够换城外贫民窟一家人一年的营养膏吗?这视频拍的,我估计演员的片酬都比普通人一辈子挣得多。”
不等众人反应,他迅点开第三个:“重磅来了,《黄金牢笼:富人区孩子的‘极致痛苦’》。”
视频里,穿着精致校服的孩子在设施先进的教室里“压抑”
地学习。
旁白:“c:你知道哪里的孩子活的最痛苦吗?是富人区。
那里没有自由,只有无尽的课程、竞争,和永远无法满足的家族期望。”
张晓直接气乐了:“我的天,这痛苦太真实了!
真实得我想把他们和废墟里捡垃圾吃的孩子换换,看看谁更想体验这种‘痛苦’。
这编剧是不是从小没出过富人区,以为世界就他家后院那么大?”
最后,海枫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第四个视频。
“压轴大戏,《沉睡的农夫与自我生长的庄稼》。”
旁白:“d:农民锄地一会后就回家睡大觉了,睡觉的时候种子在芽,庄稼在生长,所以说,农民和我们吃到的粮食关系不大。”
画面里,农民在田里劳作片刻后,便回家“悠闲”
休息,同时配以种子破土、庄稼抽穗的快进镜头,极力暗示农民作用有限。
然后海枫摊了摊手,表情无比诚恳:“兄弟们,破案了!
原来农业文明的曙光不是人类勤劳的,是植物们看不下去了决定自己努力!
以后咱们饿肚子别找农民伯伯,得去给地里的庄稼磕一个,感谢它们自力更生!”
言毕,海枫关掉投影,环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大家,最后混着剧痛总结道。
“说真的,看完这一套‘组合拳’,我估计秦桧老登都得气得从历史书里爬出来,亲自扛着旗去找金人决斗,就为了证明自己跟这伙人不是一队的!
这他妈已经不是坏,是又蠢又坏,还坏得这么有创意。”
何目摘下眼镜,声音下压抑着怒意:“系统性解构奉献,模糊阶级实质,偷换痛苦概念,剥离生产者功绩。
他们这群人在制造一个彻底异化的世界。”
海枫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压扁的烟,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嗅,确认没有异味后,放入口中。
之后又在兜里找着什么,越摸越急:“作孽啊,我火机呢?难道我还在被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