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以前我有个照顾我的大人,”
安安突然张开手臂环住他染血的腰,“他说疼痛的人需要抱抱,虽然没多久他就离开我啦。”
女孩突然鼻子一酸:“但是我很想他。”
霉的培根味从她衣领飘来,影哨的双眼突然颤动。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类体温穿透纳米纤维战斗服灼烧他的皮肤。
晨光恰在此刻刺破仓库顶棚的裂缝。
一束金线顺着生锈的钢梁爬下来,照亮浮尘中纠缠的两人。
影哨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现在的他暂时不再是阴鸷的杀戮机器,而像个被孩童牵住风筝线的落魄武士。
安安乱糟糟的头顶翘起一撮呆毛,在光束里泛着淡金色,宛如当年他藏在佛龛下窥见的半截蜡烛。
“虽然你不太讨人喜欢,可你好像也不是坏人哦。”
她把耳朵贴在他心口那朵花,“我现在希望你好一点。”
仓库外突然传来机械守卫的履带声,影哨条件反射地按刀起身。
纳米太刀出鞘的瞬间,刀身竟映出晨光与血污之外的东西——安安的影子在朝阳里拉得很长,恍惚间与白梅山庄那些被斩碎的牌位重叠成温柔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