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提起某位帝都伯爵夫人的秘事,笑声勉强,东拉西扯语无伦次。
他话音还带著自傲,手指却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抖,酒液险些溢出。
而路易斯含笑不语,只是举重若轻地与他閒谈,甚至带著一丝晚辈式的礼貌,仿佛什么也没看破。
可越是如此,卡米尔心中越发发凉。
他明白自己能安然坐在这里,只是因为对方暂时不打算动手。
宴席尾声,路易斯淡淡提起封赏的正事:“仪式明日开始,从简即可。,卡米尔连忙点头,笑容僵硬:“正合適,正合適。
9
语气急切得像个盼望早些下班的牛马。
离席时,他竞鬼使神差地忘了桌上的餐盒。
布拉德利提醒一句:“特使大人,您的礼物。”
卡米尔愣了一瞬,才猛然转身,脸色涨红,慌慌张张地抱起那只盒子。
当初进入宴会厅时,他还摆出一副脾睨的神情,似乎北境的山川都在他脚下。
可短短两个时辰过去,他的背影微微向僂,步伐发颤,仿佛走在冰面上,生怕下一步就坠入深渊。
真是可笑。
前倨后恭,不过短短一夜之间。
路易斯看著卡米尔慌慌张张抱著餐盒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当然不会现在就揭穿卡米尔是间谍到身份。
那样只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当场撕破脸皮,反倒没什么好处。
反正不急,他手里早已握著安东尼提供的所以证据,铁证如山。
此刻的卡米尔,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凭他拿捏。
真正该做的,不是毁掉他,而是利用他。
比如在龙座会议,以监察特使的身份为赤潮背书。
在摄政王的眼皮底下,亲口替自己美化政绩。
在北境重建事务中,摇身一变成为自己政策的附庸。
越是怕死,卡米尔就越乖顺。越是想活,他就会越卖命。
路易斯轻轻抿了一口酒,唇角笑意更深。
..
赤潮城烈潮广场,高台之上。
仪式台並不算华丽,只悬掛了两面旗帜一面是帝国的金龙旗,另一面则是赤潮的赤红旗。
与帝都的繁复典礼相比,显得十分简陋。
布拉德利站在高台角落里,眉头皱得死紧。
在他这位老派管家的眼中,册封大典该是什么模样
彩绸悬掛,號角齐鸣,吟诗颂歌此起彼伏,鼓乐轰鸣震彻街头。
那才配得上一个贵族的荣耀。
可如今,高台上只是两面旗帜隨风猎猎,广场上也只是百姓们簇拥而立。
路易斯却只淡淡一句:“走个排场就行。”
於是,大半流程就被硬生生砍掉。
布拉德利心中暗暗嘆息。
这简直是浪费了路易斯的盛典。
这位年轻的领主才用了区区四年,从一个几乎被家族拋弃的开拓男爵,硬生生闯出一片领地。
而今又被摄政王与龙座会议承认,晋升为伯爵。
若是在帝都,这种大典该是何等排场
诗人会把他的功绩歌颂入史,贵族会挤破头来献上贺礼。
可偏偏在这片冰冷的北境,在他眼中只剩下简陋与仓促。
布拉德利心中不免替路易斯惋惜,但转念一想,或许这种“不在乎排场”的態度,才正是他家年轻领主最令人信服的地方。
广场下,人山人海。
封爵的消息一出,赤潮城的领民全都涌来,黑压压挤满了烈潮广场。
好在赤潮骑士们分列大道两侧,勉强维持著秩序。
孩童被父亲扛在肩上,伸长脖子想要看清“领主大人”。
老妇人拄著拐杖,眼睛湿润:“真成了伯爵啊——”
而年轻的工匠、农夫们眼神炽热,呼吸急促,仿佛自己也要跟著受封一般。
从台上望下去,哪怕排场简陋,却有著帝都典礼都少见的真切与火热。
而就在鼓声响起、仪式即將开始之际,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
大著肚子的艾米丽,在希芙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高台。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让那份因孕育新生命而添上的柔和气息,更显庄重。
希芙挽著她的手臂,眉宇间带著淡淡的冷意,仿佛护卫般扫视著全场。
她本不喜这种热闹,但眼神中有著掩不住的光彩为路易斯骄傲。
艾米丽走到路易斯身侧,轻轻將手覆在自己的腹部。
她抬起下巴,望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海,唇角勾起了一抹骄傲的笑。
那笑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是我的丈夫,是守护北境的伯爵。
希芙站在另一边,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態恭顺。
两位妻子一左一右站立,高台上的路易斯身影,项刻间更添一份无可动摇的威严。
广场下的领民们看到这一幕,情绪轰然点燃。
有人热泪盈眶,有人高声呼喊“领主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