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极力搜寻,这顿早饭都凑不全。
有人关心昨晚楼上如何,有没有深夜故事。
答案是……当然没有,秦淮茹舟车劳顿,见楼下书房爷俩看书认真便没有打扰,早早地回楼上房间休息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她没有遗憾,也没有失落,她和李学武都很清楚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需要安全感和工作保障的寡妇,李学武也不是刚参加工作需要调集一切力量搭建基础的青年。
在各自的事业有所成就,对彼此的家庭衷心祝福。
秦淮茹承认以前的自己心眼多、算计多,可在食不果腹的条件下为了一斤棒子面、一斤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都说仓禀实而知礼节。现在不愁吃穿,未来有望的秦淮茹自然学会了礼义廉耻,学问修养,她不可能再贬低自己。
李学武更不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灵魂的男人,他的优秀和善良是秦淮茹这一生最幸运、也最感激的选择。
与其说他需要自己,倒不如说他可怜自己。
秦淮茹从未认为自己在招待所的位置上帮了他什么忙。
坦诚地讲,李学武几次提醒她不要刻意收集客人的信息,更不要将听来的秘密到处乱讲,也不用全都汇报给他。
把自己安排在招待所,更像是一步永远都不会启用的暗棋。
是因为他,让自己从无尽的深渊爬出来,重新活的像个人样,也有了自尊和体面。
甚至每一次接触,都是她的主动,无以为报的恐惧心态下她能给李学武的只有自己。
秦淮茹不是标榜自己的高尚,也不是为李学武正名,她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感谢他。
如果他真的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也不至于拐这么多道弯,还要帮她照顾棒梗。
所以她得尊重他,不能厚颜无耻地极尽索取,结婚是她告别过去的宣言,也是结束她与李学武关系的最终分界线。
此后的重逢和相遇,她都会怀着感恩的心尊重他、信任他,把他当做自己的那座山。
李学武不知秦淮茹此次来钢城的心理变化,他也从未在意过这段关系冷却后的变化。
人生就像一辆公交车,很多人上车的起点不同,下车的终点也不同。
真正能记住的只不过是一起走过了一段旅程,
棒梗跟他一起跑步时说了一句,他不想这个时候回京。
李学武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告诉棒梗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决定。
早饭结束后,娘俩送李学武出门上班。
是看着伏尔加M24离开后,棒梗才鼓起勇气看着母亲说道:“妈,我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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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表演队不能没有设备啊,总不能靠嗓子吼吧?”
王亚娟将申请再次推了过去,看着他讲道:“你就给批了吧,我们着急用这笔钱。”
“太多了,就算我给你批了,年终审核也过不去。”
李学武手里的钢笔敲了敲她推过来的神情道:“你现在拿到钱办了事,年底我就得做情况说明,明年就得堵这笔窟窿,你说值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