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这座冰冷的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老兵的嘴唇动了动。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异的平静。
那不是在祈祷,更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确认一件心知肚明的事。
“您……也怕他们的炮声,是吗?”
话音落下,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垂下头,额头抵在了满是泥土的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帅帐之内,最后的几名高级将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公爵大人!
不能再等了!
我们必须撤退!
趁着夜色,能跑出去多少算多少!”
“跑?往哪儿跑?”
奥古斯都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反问,“这片平原上,我们能跑得过他们的炮弹吗?”
神术和炮火都打不过,跑路就能活命吗?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像是坟墓。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贝里恩子爵,那位从一开始就因谨慎而被排挤的年轻人,缓缓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绝望的空气中异常清晰。
“或许,我们不该抬头看天,也不该直视前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贝里恩子爵走到沙盘前,无视了上面那些代表着己方彻底崩溃的兵棋,伸出手指,在沙盘那坚实的木质底座上,轻轻敲了敲。
“他们的妖术,能覆盖天空,他们的铁弹,能犁开大地。”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而坚决的光。
“但是,这片土地的深处……他们的目光,还看不到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