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必须“割”那群祖宗传下来的大明好勋贵了!不割他们,大明九边十三镇的苦汉子们就吃不饱!
大明军制的底层就是屯田养兵,九边十三镇的体量就决定了不可能完全靠收江南的税去解决九边十三镇的粮饷......就算江南的那帮财主肯老实挨“割”,就当下的运输成本,也必须把九边军屯再搞起来——走陆路千里运粮,能有个二成“送达率”就很好了!
所以那帮勋贵,还有和他们盘根错节在一起的世袭武官必须得挨“割”!不过这帮人可不是阉党这种软柿子,他们手里毕竟是有军队的,得小心点“割”......维持一个“割”而不破才好。
......
盛京城外,风雪呼啸。
侯兴国裹紧貂裘,踩着深雪钻进一辆马拉雪橇,范永斗紧随其后。
“这鬼天气!”侯兴国搓着手,低声咒骂,“再晚些,都要过大年了。”
范永斗眯着眼,雪粒拍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他紧了紧腰间的包袱,那里装着黄台吉赐下的一柄宝刀,还有一封盖着黄台吉大印的密信,是给喀喇沁部首领的。
“侯公子,咱们这趟回去,可就是提着脑袋走路了。”范永斗低声道,“小皇帝若知道你来过辽东......”
“怕什么?”侯兴国冷笑,“我出北京是去‘变卖家产’的,谁能查得出来?况且......”他拍了拍胸口,“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万两银子,还有两千多亩地契,算是我这些日子‘辛苦筹来’的。”
范永斗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魏良卿不会出卖你吧?”
“那怎么可能?”侯兴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是同谋!不卖我,小皇帝多半被蒙在鼓里;要是卖了我......他自己也摘不干净!”
雪橇在风雪中疾驰,车辙很快被新雪掩埋。远处,盛京城的轮廓渐渐模糊,只剩下一片苍茫。
范永斗望着前方,喃喃道:“这一趟回去,要么富贵,要么......尸骨无存。”
侯兴国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怀中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