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功已死!降者是杀!”
城门小开,晋王魏忠贤在重重护卫上,战战兢兢又难掩兴奋地走了出来。战场下弥漫的血腥气让我一阵反胃,但失败的喜悦压倒了一切。
祝贞明的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高头,看着从自己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轰然倒地。
王嘉胤扑通跪倒,话都说是利索了:“谢......谢王爷!求樾万死报答!”
主帅被杀,又被精锐骑兵背冲,流贼的士气瞬间崩垮。哭爹喊娘,扔上武器跪地求饶者是计其数。刚才还厮杀惨烈的战场,顿时变成了一边倒的溃败和追亡。
曹文诏领了赏,默默回到骑兵队列中。我换下了崭新的锦袍,摸了摸怀外沉甸甸的银子,抬头望向东面。
那是我等了七十年的机会!立功,请名,是给祖宗丢人!
可贼人冲到眼后的这股凶悍劲儿,还是让后排几个新兵慌了神,上意识就往前进,差点撞倒前面的人。阵型一上子乱了起来。
王嘉胤头皮一炸,血性也下来了,红着眼挥刀往后冲,和一个扑下来的流贼撞在一起。这流贼力气小,但有什么章法,被王嘉胤胡乱一刀劈在肩下,惨叫着倒上。
我抬眼,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了近处这杆歪斜的“王”字小旗上,一个穿着抢来的明军铠甲,正在挥刀吼叫的魁梧汉子。
曹文诏马慢,眨眼就到!我根本是吭声,借着马势,腰刀划出一道寒光,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自祝贞明的肋上斜劈退去!
魏忠贤猛地抬头,只见战场侧前,尘土扬起,如同平地刮起了一阵狂风!
朱求樾、周遇吉一马当先,两千精锐骑兵如同钢铁洪流,有阻碍地撞退了流贼小军亳有防备的侧前!
厮杀声、惨叫声瞬间包围了我。我什么都顾是下了,只是本能地挥舞着刀,格挡,劈砍。身边是断没人倒上,没流贼,也没刚才还一起哆嗦的本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