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老朽也没承诺皇上什么,就是想来找你说说话。”沈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雁亭,你变了不少。”
因为与老王爷有几分交情,他去王府探望的时候,宋雁亭满眼的恨意和防备,他没见过这种神态能出现在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
他当时收他为学生,不仅是因为怜惜,更是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他不想这孩子就此长歪,更怕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害了自己。
教学的过程他还是很欣慰的,这孩子肯吃苦还悟性高,绝对算他最得意的门生,而且十几年安安稳稳的,甚至比其他公子哥们可安分多了,后来还上战场立战功,他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结果在他辞官隐退后,突然听说了他造反的消息,真是不鸣则已,闹起来就闹最大的。
“老师觉得我哪里变了?”
沈青拍了拍他的手臂,本以为他选择走这一步是忍无可忍,整个人不知道暴怒到什么地步,结果见到人却是恰恰相反。
比起以前阴沉着一张脸,永远生人勿近的性子,现在眉眼看上去反而柔和许多,想起皇上跟他说的这位王妃,难道真是因为她?
谢棠见他看向自己,乖巧的笑了笑:“沈老师,皇上没有控制您的家人吧?”
沈青摇了摇头:“皇上倒不至于如此,老朽也就是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回旋余地?”
宋雁亭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老师,除了成事,我们没有其他活路。”
沈青叹了口气,他在朝为官几十年,辅佐宋凌越也二三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怎么对待自己的学生更是一直看在眼里,他知道一旦放下武器的下场。
“注意安全。”沈青什么话也没多说,起身竟然就要走了。
宋雁亭忙将人拦住:“老师,您暂且就在军中吧,若是这么回去,皇帝难保不会为难您。”
“不会的,老朽心里有数。”
宋雁亭还是不放心,还想再劝被宋雁亭拉住了:“让沈老师回去吧,你想毁了他老人家一世的忠贤之名吗?”
宋雁亭一愣,光想着老师的安危了,却没考虑到若是老师留在他的军营里,那也就等同于叛变了,对于老师来说,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宋雁亭呼了口气:“我送您过去。”
沈青赞赏的看了谢棠一眼:“行了不用了,城楼弓箭手有埋伏,你别靠的太近。”
三人看着他老人家又一个人返回城门口,沉重的城门打开,人也消失在了视野里。
宋雁亭心里堵得慌,却无法真的顺从他老人家,看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宋雁亭一挥手:“攻城。”
京城的城防现在才是真正的牢不可破,当初落州因为天险而艰难,但天险反而可以利用,京城四周什么都没有,想另辟蹊径都不可能。
“京城一定会是抵抗最顽强的,现在什么战术都没用了,只能硬攻,损失不会小。”宋衡头疼的看着被困三个月期间,又被加固的城墙。
“最后的骨头当然是最难啃的。”不但城防坚固,兵力多,还有皇帝太子坐镇,完全没有捷径可走。
好在天气已经好起来了,士兵们没有那么受罪,但这么一打就是一个月,双方都有伤亡,但宋雁亭这边起码是城内的三倍。
“据之前的情报来看,城内最少还有五万人,咱们是十一万,这点兵力优势根本不够。”
他们有大后方一直运送粮草,补给倒不成问题,但一个城养五万人,也很难被耗死。
连谢棠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城门紧闭,外面的人也进不去,他们真想联络策反谁也没办法。
与之相反,宋凌越一开始还挺忐忑焦虑的,一个多月打下来反而镇定了下来,之前那些城池那么快被打下来,肯定是他们没尽心尽力。
他见宋雁亭两天都没攻城了,肯定也是被难住了,心情颇好的起身:“不必跟着朕。”
宫人点点头没有跟上去,皇上不让跟着,那就必然是去那个地方了。
宋凌越背着手一进院子,里面守着的人就自动退了出去,他推开门进去,就见慕兰正站在桌案前画着什么,还真跟她娘一样。
“画什么呢?”
他冷不丁的出声把慕兰下了一跳,笔尖一点,墨在宣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她拧了拧眉将已经快完成的画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宋凌越捡起来摊开看了看,跟往常一样,千篇一律都是山山水水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画的。
慕兰冷着脸在椅子上坐下,就在来京城之前,她都还在感念皇上的收留和抚养,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做长辈一样尊敬的人,对她竟存着这样的心思。
他经常会过来,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就拼命反抗,甚至以死相逼过,大不了这条命还给他就是了。
她本来以为做为皇帝肯定忍受不了自己这样耍脾气,没想到他虽然会生气,却也没真把她怎么样过。
久而久之两人每次见面就是这幅场景,他自顾自说他的,慕兰爱搭不理。
宋凌越点燃烟斗,“上次你在皇宫遇到的那个女人,知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