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脸色苍白的吓人,好像比之前还瘦了许多,不少人都带着探究看向她,沈月柔却浑然不觉。
她甚至也没去看让她丢人的冯耀,只是哀伤又带着几分恨意的看着宋雁亭。
喜帖送到冯家后,是她要跟着一起来的,她看着比自己当初进门还要隆重华贵的排场,瞧着宋雁亭唇角一直挂着笑意的敬了一桌又一桌。
他是真喜欢谢棠啊,沈月柔能看出来,就算两人当初感情还好的时候,也从未见过他这样过,满足的跟个孩子一样。
这位置,本来曾经…不,本来就应该是她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转身挤出了人群,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其实从和离后,就没有了,娘家,包括冯家,哪里都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宋雁亭轻叹了口气,交代侍卫跟着护送沈月柔回去。
闹了这么一出,宋雁亭把人扔出去依然继续敬酒,他和谢棠的婚宴,就要完完整整,风风光光的办完。
谢棠在屋里等了一个时辰,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宋雁亭穿着红色的寝衣,头发还湿着,显然是洗过澡来的,身上已经没什么酒味儿了。
不过瞧他脚步虚浮的样子,谢棠还是赶紧起身扶住:“这是喝了多少?”
宋雁亭整个人倚在她身上,抱着人不撒手:“也就,一桌一杯。”
谢棠知道军队纪律严明,他平日是很少喝酒的,酒量也就那样:“喝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还能有人敢灌你酒?”
“本王是高兴!”宋雁亭在她洗干净的脸蛋儿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王妃,棠棠,本王是高兴。”
谢棠弯了弯唇角:“行,知道你高兴。”
她生前正在训斥责打楚槐序的贴身长随,只因她让那长随打扫院子,然后又责难他扬起的尘土弄脏了她晒的衣裙。
当然,那长随不过是倒霉,成了她对楚槐序不满的宣泄口而已。
只是没想到,她脚下不防,被长随打扫搬开的一块儿堆石绊倒摔昏了过去。
老夫人大怒,要处置长随却被楚槐序拦住求情,于是罚跪的变成了他们主仆二人。
谢瑶揉了揉眉心,也难怪,楚槐序被送回乡下的十余年,只有这长随陪着他,否则他是从不与老夫人叫板的。
二人就被罚跪在老夫人院外,奴仆迎来过往都能看到,似乎在这侯府,也压根儿没人在意过他的脸面与处境,包括原主。
“少,少爷。”李回一瞥脑袋看见了走近的少夫人。
楚槐序抬眼,只见她撑着一把墨竹油纸伞,着乌金云绣衫,裙摆随着步调在雨中漾出层层涟漪。
今日的谢瑶没有像往常妆容艳丽神态张扬,不施粉黛的脸蛋因为有些冷更是白的惊人。
谢瑶走近,看见细雨中笔直的跪姿,再次心里叹气。
书中文字里俊美无涛的男子,此时身着不起眼的淡青袍衫,轮廓冷硬,半敛眉目,小雨打湿了他的额发,水珠顺着下颌滴落,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微微弯腰,将伞撑在两人头顶:“你…先起来吧。”
“夫人消气了?”
从他抬头到开口这短短的一瞬,谢瑶硬是看他从一张厌世脸变为谦和君子,且毫无遮掩。
谢瑶的手僵了僵,她记得,原主最不耐烦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似乎在明明白白告诉她,自己所有的顺从都是敷衍。
“气也是气自己不小心。”谢瑶朝冬香道:“过来打着伞。”便抬步进了院子。
老夫人刚歇完晌,见她进来关切道:“怎么起了?大夫不是说最好卧床休息几日。”
谢瑶福了福身:“听闻夫君被罚跪,也睡不住了,祖母,此事是我不小心,就别责罚他们主仆了。”
听见她求情,老夫人还有些诧异:“槐序也就罢了,那奴才总是要处置了替你出出气。”
谢瑶可不想跟楚槐序结这样不可调停的死仇,忙道:“我知道祖母心疼我,只是他也并非有意,而且他们主仆情深,若处置了他,我们夫妻该如何相处。”
听见她说夫妻之情,老夫人更是意外的打量了她几眼。
谢瑶知道她在奇怪什么,按原主的性子,怎么可能顾忌楚槐序。
两家结亲一事,若不是侯府只有他的年纪合适又没娶妻,恐怕都不会让他回京城来。
楚槐序本来就是丫鬟所生,一无根基二无母族,现如今还惹得首富之女,宠妃之妹的原主不喜,侯府就更是用打压他的方式来安抚原主。
谢瑶看书的时候,站在男主视角对侯府的人,包括原主都没什么好感。
可楚槐序现阶段都在韬光养晦低调忍耐,她也扬起个笑:“我这不是没事吗?祖母放他回去,我也要自己责罚了才解气。”
她无碍就不用惊动谢家,那这件事自然可大可小。
老夫人也就顺了她的意:“好,人你带回去吧,快些回去好好养着,瞧这招人怜的小脸儿,我看了都不忍心。”
谢瑶道了谢,让丫鬟过去传话,她有意修复关系,也不能转变的太快让人怀疑。
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