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眼圈红:“沈经理,谢谢您给这个机会,俺一定好好干。”
装修期间,沈秀兰天天往新店跑。
她手把手教她们怎么看施工图,怎么验收材料。
军属们学得认真,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到深夜。
开业前一周,沈秀兰组织集中培训。
后厨里热气腾腾,三锅底料同时熬制,香味弥漫整个院子。
“炒料最关键的是火候。”
沈秀兰示范着翻勺的动作,“少一秒香味不出,多一秒就会苦。”
赵娟边记笔记边问:“如果客人想要更辣一点,是直接加辣椒还是调整底料?”
“问得好。”
沈秀兰赞许地点头,“应该单独准备辣椒油,不能破坏底料平衡。”
培训结束已是深夜,军属们还围着沈秀兰问个不停。
裴晓蝶过来催了好几次,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新店开业那天,雪下得正大。
三家门口都排起长队,红色灯笼在雪幕中格外醒目。
沈秀兰悄悄来到纺织厂店,远远看见赵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迎客。
她穿着新做的工装,头利落地盘在脑后,见到熟客就笑着打招呼。
店里座无虚席,热气模糊了玻璃窗。
服务员都是军属,动作或许不够熟练,但个个面带笑容,格外用心。
沈秀兰站在街角看了很久,雪花落在肩头也浑然不觉。
直到叶昭找来,轻轻为她撑起伞。
“都挺好的。”
叶昭望向热闹的店面,“老周媳妇那边也是满座。”
沈秀兰轻轻呼出一口白气:“回去吧,明天还要看营业报表。”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雪地里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
身后的火锅店依然人声鼎沸,暖黄的光晕透过雪幕,照亮了半条街道。
雪后初晴的午后,沈秀竹风尘仆仆地推开四合院的门。
她身后跟着两个搬运工,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
箱盖半开,露出里面色彩斑斓的布料。
“姐,快来看!”
沈秀竹的声音带着南方阳光的温度,脸颊被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沈秀兰从账本中抬起头,见到妹妹平安归来,嘴角先是一松,随即注意到那两箱特别的布料。
她放下钢笔,快步走到院中。
“这是丝绒?”
沈秀兰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块深蓝色的面料,触感柔软得像抚摸流水。
沈秀竹用力点头,从箱子里小心地取出一匹墨绿色的丝绒:“广州最新到的货,还有这些真丝绡和乔其纱。”
她又翻开另一个箱子,“我还带回了珠片和刺绣花样,都是香港那边流行的。”
姐妹俩将面料一匹匹摊开在院中的石桌上。
阳光照在丝绒上,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泽。
沈秀竹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素描本,翻开给姐姐看。
“姐,你看这个设计。”
她指着一件修身长裙的草图,“用墨绿丝绒做主体,领口和袖口镶一圈黑色狐狸毛,腰侧开衩,用盘扣装饰。”
沈秀兰仔细端详草图,又摸了摸桌上的面料。
她沉默片刻,抬头看妹妹:“这样的衣服,做出来有人买吗?”
沈秀竹眼神坚定:“我在深圳看到不少港商太太穿这样的款式,价格贵得吓人。
咱们燕京的有钱人越来越多,肯定也有人愿意为好东西花钱。”
裴晓蝶闻声从厨房出来,看见满桌的衣料,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小心翼翼摸了摸一块香槟色的真丝:“这料子真软和,做件衬衫一定好看。”
沈秀竹笑着摇头:“晓蝶姐,这料子不是做衬衫的。”
她拿起铅笔在纸上快勾勒,“做一件小礼服用,配一串珍珠项链,参加晚会最合适。”
沈秀兰看着妹妹熟练的画图动作,忽然现这个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缝补衣裳的小姑娘了。
南国之行让她眼界大开,也带回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要做就做最好的。”
沈秀兰最终拍板,“先试做三件,用最好的料子,请最好的裁缝。”
接下来的日子,西厢房成了临时工作室。
沈秀竹从服装厂请来两位老师傅,带着两个手脚麻利的学徒,开始赶制第一批高端定制服装。
丝绒面料娇贵,裁剪时不能有一点偏差。
沈秀竹整天泡在工作间,和老师傅反复修改纸样。
缝制时更是亲自上手,一针一线都要求完美。
沈秀兰偶尔过来看看,见妹妹为了一颗扣子的位置反复修改三四次,不禁笑了笑:“这么讲究?”
沈秀竹头也不抬,手指在衣料上比划:“高定就要有高定的样子,差一厘都不行。”
一周后,三件礼服终于完工。
一件墨绿丝绒长裙,一件正红真丝旗袍,还有一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