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不是入股。
我的店,只会是我自己的店。
我们可以从你这里进货,我们卖我们的,你挣你的差价,至于怎么卖,卖多少,那是我的事。”
她没有给对方画大饼,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急切,就像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买卖。
胡保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沈老板是爽快人。
不过,我的条件是,如果要合作,必须是独家。
这片区域的‘金雀’电器,只能从你们店里出去。”
“那就要看胡老板的货,值不值得我们只卖你这一家了。”
沈秀兰站起身,理了理衣角,“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胡老板,让我们考虑一下。”
说完,她便带着林婉如离开了茶馆,没给胡保国任何继续游说的机会。
走出茶馆,林婉如才长舒一口气:“秀兰姐,你刚才可真沉得住气,他开的条件那么好,我差点就答应了。”
“他越是把条件开得好,就越说明他有所图。”
沈秀秀兰走在前面,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婉如,还得麻烦你。
帮我再打听打听,这个胡保国,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他在南方的底细,还有,这个‘金雀’牌电器,在南方那边的口碑到底怎么样。
找些跑南货的司机或者商贩问问,他们说的,比胡保国自己说的要真。”
林婉如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商场如战场,沈秀兰知道,自己如今每走一步,都必须稳扎稳打。
她输不起,也绝不会再输。
夜里,孩子们都睡熟了。
招娣却在自己的小床上翻了个身,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她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手帕包。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她卖冰棒挣来的钱,一张张毛票和几枚硬币,被她抚得平平整整。
她又想起下午,妈妈从外面回来,脖子上那条洗得有些白的旧围巾。
秋天快到了,风也一天比一天凉了。
招娣把钱重新包好,塞回枕头底下,心里悄悄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攒钱,给妈妈买一条新的、漂亮的、暖和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