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人。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孩子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是风。”
一夜,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次日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沈秀兰就带着三个孩子踏上了去往西市的路。
叶邵凯背着自己有些破旧的的小书包,里面只装了几件他和团子的换洗衣物,他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前面那个女人的背影上。
她正一手牵着兴奋不已的团子,一手提着沉甸甸的行李,嘴里还轻声嘱咐着身边的招娣注意脚下。
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邵凯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他记得另一个女人,他的亲生母亲,也曾对他这样笑过。
那是在她从他外婆那里骗走最后一笔钱之前。
后来,她沉迷赌桌,输光了一切,甚至想卖掉他。
是他,偷偷跑去派出所举报了那个地下赌场,结果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和一句淬了毒的“白眼狼”。
这个沈秀兰,真的会不一样吗?还是,她只是伪装得更好,图谋着父亲留下的那笔抚恤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心里的疑云和对远方的些许期待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像一锅煮开了的粥。南腔北调的叫卖声、孩子尖锐的哭闹声、检票员不耐烦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廉价烟草的味道。
许多没有买到坐票的人,正扒着车窗,试图从窗口挤进早已拥挤不堪的车厢。
沈秀兰紧紧护着三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挤上了那趟开往西市的绿皮火车。
车厢里更是闷热,头顶的老式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着浑浊的空气。
沈秀兰给三个孩子都买了座位,加上自己的四张票,这一年的火车要是不买票,大人还在挤在一起,还没到站就要闷熟了,她也没想着省这点钱。
穿过人群,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两排面对面的硬座。团子一坐下就黏住了招娣,小声地跟她分享着自己的玩具弹珠。
招娣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看着团子亮晶晶的眼睛,还是耐着性子陪他玩。
沈秀兰本打算让三个孩子挨在一起坐,可那个大的似乎还别扭着,他将头扭向一边,拒绝参与任何交流,用沉默筑起一道高墙,转身就要坐对面的位置去。
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夫妇,边上本该是沈秀兰买的位子,此刻坐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那孩子浑身是泥,一刻也不安分,脚踩在椅子上。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动了。
眼看着大家都落座了,叶邵凯的位置被霸占了,他也没忍着,大声开口:“阿姨,麻烦让一下,里面是我的位置,谢谢。”
沈秀兰心道:这孩子在外面还怪有礼貌的,怎么就那么排斥自己呢,哎,谁叫自己是后妈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4章同仇敌忾(第2/2页)
话落,那对夫妻一点反应也没有,叶邵凯只当是火车上太吵了,没听见,只得又说了一遍。
这一遍他们倒是听到了,只见那个女人抬起头看向叶邵凯,眼里带着不耐烦,大概是看他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也难听:“你的位置?写你名字了吗?就你的位置,你一个小孩子要什么位置。”
嘿,这话听得沈秀兰直冒火,她当即就怼了回去:“这是我家孩子的位子,我孩子买了票,你买了吗?”说着话,眼神还扫向边上那个熊孩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