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何考挠了挠头:「我被您老搞糊涂了,你真相信他说的话吗?」
谷椿:「无所谓信与不信,我只知传闻有不实之处,但千年之前有不少人都信了。」
何考:「为什麽,他们的脑子都有问题吗?「
谷椿瞪眼道:「别这麽说话,那些可都是祖师爷!」
何考:「可是那些祖师爷内订了呀,尤其是一群祖师爷合夥杀了我隐蛾门的祖师爷,我又该帮谁说话呢?」
谷椿:「是非曲折未明之前,你可以不说话。」接着又沉吟道,「那法布尔不是什麽好东西,
但如此修为绝对不是个傻子,千年前的祖师爷更不是傻子。
他们居然相信了传言,由此还引发了术门内乱,必有其因。我如今能证实,各术门的掌门就算掌控洞天,也不可能给弟子留下追踪印迹,
或许只有隐蛾才能办到。
又或许是隐蛾的能力,当时已经威胁到了术门中的很多人,所以才引发了那场内乱-——-当然了,也可能是隐蛾干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何考叹气道:「您老这说了等于没说——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麽?」
谷椿也叹了口气:「年代久远丶记录缺失,已经很难再搞清楚。江老头这些年来一直在整理宗门典籍丶搜罗各种散逸传闻,对此研究最深,
他则认为,传闻或有不实之处,但也可能不全是无稽之谈。自古隐蛾门出师弟子,无论是隐娘还是空儿,确实都极擅追踪。
若是隐蛾本人,能将隐蛾术修炼到高深境界,说不定有些神通便与传说相似。江老头对此很感兴趣,但要想印证的话,得培养出真正的隐蛾才行。」
何考感叹道:「江老的想法,与那法布尔截然不同啊!」
听到同样的传闻,法布尔不希望有个随时能追踪到自己的人出现;而江道祯则想重新培养出一名隐蛾,看看其人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本事?
谷椿却莫名又岔开话题道:「法布尔说天地是牢笼,你怎麽看?」
何考:「未偿没有道理,但人就生在牢笼丶因牢笼而存,就看你怎麽定义这个牢笼了?对于人而言,无知丶无能丶无行才是牢笼,正因为牢笼的存在,才提供了超脱的可能。」
谷椿摆手道:「咱就不谈卢梭和康德了。」
何考:「您也了解他们啊?」
谷椿翻了个白眼:「我可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大学生!」顿了顿又说道,「这些年我跟江老头聊过很多次,很了解他的想法。
假如传闻是真的,隐蛾真有办法找到世界上的每一名术士,那麽最应该做的,就是搞清楚他是怎麽办到的?
这是隐蛾之秘,也是天地之秘,我们都做不到,隐蛾却能做到,这也是一种超脱。
修行本身,求的就是超脱,超脱已有丶超脱已能丶超脱已知,哪怕此生不能求证天地之秘,能有所窥见也好。
你知道的,灵犀门的术士成天就喜欢琢磨这些———」
何考有些为难道:「若传闻是假的,我岂不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若传闻是真的,你们就不怕千年前的术门之乱重演?」
谷椿呵呵一笑:「这有什麽好怕的?术门传承又不是只有千年,隐蛾门古已有之,千年之上的那个千年,术门不一直存在吗?
可见术门之乱根子不在隐蛾,只在于当时的人做了什麽事。这千年来虽无隐蛾,可是术门也不是没出过乱子。
重建隐蛾一脉,或许能搞清楚当年究竟出了何事,以免重蹈覆辙。」
何考苦着脸道:「我多少有点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啊,至少现在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