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差点崩溃,情感上受到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
仅仅是最近这段经历,就堪称人生中最刺激的大喜大悲,可是兰九腕的反应却很平静,甚至是过于平静了,难道她已经失去了情感能力?
她就像一块冷酷的坚冰,甚至能在自己身上下毒-—-但是换一个角度,能在自己身上下毒,这种行为的背后又有多强烈的情感?
与很多人所认为的恰恰相反,修行者的情感远比普通人更强烈,只是与一般人所理解的方式不同。
没有强烈的情感,哪来的信念,又哪来的觉悟,他们如何能坚持修行并取得层层成就?
情感不强烈与清晰,冷静与镇定无意义,
这种强烈的情感,只在自我的感受与省视中,并不是表现给人看的丶成为某些人所希望看到的悲欢。
可是这一刻,兰九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就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能撑腰的家长,只是强忍着没有当场哭出来。
兰九腕再开口时带着点鼻音:「我已成年可以自立了,希望现在的我只是脱离苦海,并不是改邪归正,也不是浪子回头。
难道非要回去演一场抱头痛哭的戏码,承认自己有多麽的不孝与不堪,请求他们的原谅与宽怒,才是喜闻乐见的场面吗?
可惜那不是事实,当时的我已经做到了所能做的一切。
是谁喜闻乐见?有人感到遗憾,只是没有看到那样一出伦理肥皂剧而已。隐蛾先生,你不会如此浅薄吧?」
何考赶紧摆手道:「我什麽话都没说,既没有打探你的隐私,也没有命令你一定要怎麽做。因为你说今后想追随我,所以我才问起你的父母。
无论你怎麽做,都没必要再有曾经的顾虑。我只是建议,假如你还想继续保护好他们,就不要暴露隐蛾门弟子的身份。」
兰九腕:「曾经的我,现在的我,都只想做好该做的事情。
比如我已经完成了学业,回头再找一份工作,至少明面上可以维持生活的工作,不需要告诉谁我已经改邪归正,就做一个正常人。
父母与我断绝了关系,我也不用勉强他们再接受另一个我,假如将来他们需要帮助,我也会尽应有的义务,然后—您还有什麽交代吗?」
何考又不说话了,就这麽看着她。兰九突然惊喜道:「您刚才说的是一一隐蛾门弟子的身份?」
何考笑了:「你才反应过来?苦茶教你的入微术法诀不全,理论上无法突破四阶,而你所学的应用术法,并不仅限于入微门的传承。
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我本人尚未兼修入微术,但是通晓入微术法诀。我可以给你完整入微术的传承,将来你就做一名入微门术士。
但你说要追随隐蛾,那麽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重新修炼隐蛾术,成为一名真正的隐蛾门术土··.请问你想怎麽选?
至于我的身份,不仅是当代隐蛾,也是隐蛾门的掌门,代祖师传法,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
兰九腕刚才的反应慢了,此刻的反应却很快,离座行礼道:「请掌门赐教!」
她的待遇可比叶良成高啊,何考对叶良成说的是一一将来可以叫一声师兄,而此刻,兰九腕当场就拜见掌门了。
何考站起身道:「入门及传法之事,眼下不必着急。既然你愿意拜入隐蛾门下,有一件事正需要你去处理。」
兰九:「请掌门吩咐!」
何考:「你先去找叶良成,告诉他发生了什麽。苦茶手下的那些清洁工,就由你和叶良成负责查明身份和过往行止,该怎麽处置就怎麽处置。
我也给你留个联系方式,暂时只是个邮箱帐号。平日有什麽事,我会去叶良成那里,见面地点就是那处演武厅,你也可以在那里给自己弄一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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