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是针对这个案子,不能说是什麽意见,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整个律政与司法界的运作方式,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这种涉及所有人利害关系的事情,程序越简明越好,让每一个受过正常教育的普通人,基本都能理解,尽量都能用最简明的方式去处理。
法律条文我就不说了,至少东国的法律条文,除了太过专业的规定,大多数基本还符合这个原则,没有复杂到让一个高中毕业生都看不懂的程度。
但法律诉讼丶执行这些具体的操作规则,却不是这麽回事。相关的一系列制度,都是律法界内部人士制定的,实践程序搞得越复杂,就越能体现他们的价值。
可是这样一来,普通人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本该是尽量消除专业壁垒的事情,越到后来,专业壁垒越高,成了圈子里的专业游戏,高到让普通人根本无法处理,只有藉助他们才能完成。
法律保障的是这个世界最后一道秩序,如果秩序总是通过这种方式运行,就意味着这个体系出问题了。」
姚少兰笑了:「你这真不是对我个人有看法,而是针对整个律法界。」
何考:「别误会,我刚才说的主要是米国,而不是东国。我也未必是针对律政司法界,只是一种看法,可以针对所有类似情况丶类似道理的事情。」
姚少兰:「就事论事吧,其实情况很简单,就是顾大少不愿意。他已经拿到手的东西,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吗?他就是这种心态。」
何考:「照说以那顾子原的身家,也不缺这麽一套房子吧。就算八达集团破产了,也和他的私人财产无关。」
姚少兰:「你以前没遇到过流氓,只因为你没去过那种场合丶没经历过那种事情而已。」
何考:「姚律师,您今天特意要我过来见面,应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姚少兰:「我想先问一句,对这件事,你自己的心理底线是什麽?」
何考:「我的原则吗?首先要合法,别看我刚才吐槽了那麽多,但还是要做一位守法公民。
其次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可以不追究对方这麽多年的使用费,那是一笔烂帐,但我不也会给对方费用。
无论是什麽装修费丶物业费,我都不会主动给。」
假如换成其他的委托人,姚少兰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是委托人自己的决定,是选择协商还是起诉,或者起诉后选择庭外和解还是等最终判决。
姚少兰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道:「假如你选择起诉对方,我则不会接受委托,更不会去做你的代理人。
顾子原毕竟是顾云腾之子,顾云腾毕竟是我在望气门的师叔,假如落在术门同道眼里,还以为望气门出了什麽事,非得闹上法庭?」
这番话听上去是拒绝,她因为顾云腾的关系,而拒绝给何考做代理律师。
何考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道:「您不能给我做原告的代理律师,就是不建议我起诉对方,那麽能接受怎样的委托呢?」
姚少兰实在不愿直接开口,反问道:「你说呢?」
何考试探道:「难道是被告方的代理律师?」
姚少兰点头道:「假如对方选择主动起诉你,我原本就是你的代理人,出于职业道德,也理应帮你应诉。」
何考有些不解道:「房子就在他们手里,他们为什麽要起诉我?」
姚少兰忍不住用手指敲着桌子道:「就因为房子在他们手里,你才会这麽被动。假如房子已经在你手里,你就是合法的产权所有人,便掌握完全的主动。
那时候他们再想问你要费用,就得拿出合法的理由丶合理的数字……如果你不愿意给的话,那就让他们起诉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