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被苏武扶了扶,还要磕几下,才来起身,这便是他自己的生存之道,如此再来说:“拜谢苏帅大恩,我郭药师从今往后,定为苏帅牵马坠蹬,百死无悔!”
苏武点点头:“你我皆是汉人,而今同属大宋,定还要忠君爱民!”
郭药师岂能不喊:“天子仁德,加之我身,无以为报,唯有一死!一死以报天子之恩!”
上道,极为上道!
苏武点头:“郭渠帅拢了人马,速速扎营,且吃罢饭食,早早休息吧!”
“再拜苏帅!”郭药师这一套来,那是态度端正得无以复加。
“且去就是,不必再多礼了……”苏武还有笑脸。
郭药师又岂能不再拜拜了几番,再慢慢退去。
苏武身后大军,已然依次在扎营,有散的,有还在军阵排列的……
吃饱了再排队列的,又有散了再去吃饭的……
只管是辅兵忙碌不停……
苏武在等……
燕京城内,耶律大石与奚王萧干,已然见到了李处温。
先说的战事情况,李处温听得是眉头紧蹙,头前去雄州,耶律大石就说苏武麾下好军伍,而今真战一场,着实就是明证,宋军当真不可小觑。
这个事情,在李处温心中,自也很重要,这对南附之事意义不小。
李处温一时复杂得紧,既不知是该喜呢,也不知道是忧。
只待战事情况说罢,耶律大石与萧干便是对视一眼,稍稍有些犹豫。
但在李处温听来,这战事还没说完,这不正是萧干步卒赶到,对峙而起吗便问来:“嗯正是大战呢,后面呢”
耶律大石答一语来:“还没打……”
“此言何意”李处温有些没听懂。
耶律大石不犹豫了,说道:“对峙之间,那宋人主帅苏武,忽然请我一叙……”
李处温心中更是复杂,战事没打,见了一面,然后两个领兵之人出现在他面前了,他自也聪慧,无数猜测就起……
耶律大石又叹息一番,再到:“许相公此时也猜到了许多……”
李处温当真点头,就问:“是个什么条件”
耶律大石慢慢来说,时不时也看看李处温的反应,也与萧干对视一二。
说来说去,算是说完了,耶律大石来之前就想定了一个话术,便道:“我二人商议了一番,便是想着先来与李相公商议一二,若是此事可应,那我再去回复,若是此事不可应,我二人便回军中,此时军中已然扎了营寨,虽然深陷重围之中,脱困已然不可,但我等只管死战不退守住营寨,为城防之事多争取一些时间,也好让李相公在城内从容应对!且看李相公之意……”
萧干便也点头:“相公,我二人正是此意。”
李处温眉头深深皱去,一时无语,他想许多事……
便是李处温此时心思已定了,也知道两人既然如此而回,那这两人定然已经就有了一个主意,这主意自不难猜。
那么,接下来要想的就是……身前事,身后名。
也想那史书来载,南附之事,若是大笔一挥,李处温不免就是那史书里的叛贼之辈。
若是想要一个公正之名,让人能共情的定论,那就还得有一番操作。
李处温慢慢来说:“二位既如此来,便也心中有了一些念想,不外乎也是为了大辽国祚,为了燕云百姓,我知此事难定,那苏武之言,自也有其道理,死战,是千古流芳,不战,是家国无奈……我心中一时也难……这般吧,便把京中各衙署里的主官次官都寻来……”
耶律大石一时心中又忧:“也怕来人太多,人多口杂,难以商定……”
李处温摆摆手:“非也,其实许也不那么难,若是真论定要带军民西去,不免也是当场问得留去之事,如今还能留在京中的,多是忠义之辈,愿走愿留,只管当面论定,皆为家国,你二人与我,都也不曾做错什么,想来众人都是知晓其中道理的……”
只管这一语说来,耶律大石与萧干二人也是何等聪明之辈岂能不知李处温意思如何
李处温的话术,又岂能不高明已然说出了心中的意思,却又是滴水不漏。
也无妨,耶律大石与萧干二人,自是心中大定,既然李处温的意思已然明显了,耶律大石便道:“那就请相公派人速速去知会诸位相公,速来商议。”
李处温自也起身,出门去派人。
一来一去,飞奔打马,也是许久。
众多官员才快速聚来,自也是知道有大事商议,而今之局,什么大事,那都是生死存亡,无有一人会去拖沓。
只待众人到得差不多了,耶律大石又是一番言说。
只待耶律大石说完,场中早已是嗡嗡一片,交头接耳。
自也有人来问:“相公何意”
问的是李处温,而今,李处温当真是这些人中的代表人物,天子远遁,他不走,岌岌可危,他一心力挽狂澜,重新理顺朝廷各部,立新军,稳民心,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众人心中,此时李处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