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不过来去两下,耶律余睹目光就惊,因为靴子竟有夹层,夹层之内已然露出了白色帛锦,把白色布帛已然被染得黄黄……
撒八把刀一扔,立马把帛锦抽了出来,往前来走。
耶律余睹早已看到那布帛星星点点是黑色,那是字,那是信!
撒八往前来献,轻声说道:“大帅,此乃契丹再起之机!”
耶律余睹收了惊讶,左右也看了看,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撒八,慢慢打开迭着的帛锦来看……
一时间,撒八直感觉自己大气粗喘,只感觉天地都宁静非常,只听得到两人互相之声。
油灯之火光,轻轻摇曳来去,案几的影子,在地上来回抖动……
信里,有苏武之言,有室韦大王莫尔根之言……都不算长……
看头前苏武之言,看得耶律余堵眉头紧皱一处……
看莫尔根之言,却又把耶律余睹看得是泪眼婆娑,伸手去拭……
见得这一幕,撒八大喜,激动却又克制轻声的话语就说:“我就知道,大帅心系契丹,我就知道,大帅此时此刻,就是在卧薪尝胆,我就知道……”
耶律余睹慢慢抬头来,看了看撒八,问:“你是哪一支之后?”
“小人乃昔日北府宰相继先公之后……”撒八说得有几分自得。
他家祖上,可不一般,百多年前,那家出过皇后,也是太后,名叫萧燕燕,那是契丹大辽立国稳国之功勋,也是这位与宋签订的那百年不战之澶渊之盟。
萧继先,就是萧燕燕的亲兄弟。
“好,好啊!”耶律余睹点着头,抹了抹泪水,也道:“你们真都觉得我不是契丹叛徒?”
撒八笃定来言:“不是,一定不是,而今契丹之期望,皆系大帅一人!连室韦大王都说大帅必定是忠义之人,定可力挽狂澜!”
“唉……”耶律余睹叹息一语,把那薄如蝉翼的帛锦放在油灯之上,帛锦很快燃尽,生出一种蛋白质燃烧的臭味……
再看耶律余睹起身来:“你来什么事?可是召我去大帐?”
撒八连连点头。
“走吧,拖沓不得。正好,我去寻完颜宗望把你要来!”耶律余睹依旧皱眉,起身往外。
撒八连忙在后跟去,他有话说,但不能说了,出门之后,有人跟随。
却看耶律余睹左右摆手:“不必跟随,我去撒八去,去了就回……”
自也就无人跟随,一路上,两人脚步很快。
撒八就在一旁,轻声来言:“大帅不必去要我,我之生死,无关大事,大帅若是轻易开口要人,也怕那完颜宗望忽然觉得奇怪……”
耶律余睹看了看紧随身后半步的撒八:“你不怕死?”
“生死有命,只愿契丹长久!”撒八一语来。
“好啊,好少年,契丹好儿郎,不负祖辈之名!”耶律余睹真夸,似也有几分动容。
耶律余睹心中,岂能没有大计?
他是要干的,只是不到时机,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去干,更不知如何稳妥!
历史上,他本也该事败而亡。
此时此刻,却是心中澎湃,机会如同天上掉下来的,说来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