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武松不愿多休息,要跟着继续去打,有如此军令,武松就得去干了,武松岂能不知自家哥哥对于战马是何等看重?
说着,苏武第一个下马,牵马就走,有时候也并不一定需要军令处处传达,就看苏武的动作,一排一排的人只管跟着做就是。
脚步不止,还当往北,如今,拼的就是意志,双方都是一样疲惫不堪,只管人也吃马也嚼,但脚步不能停!
苏武困乏之间,脑袋其实是空的,许多事都好似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转,他好似想起了一件事,说是一个很久很久的时代里,有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也是在寒冷彻骨的冬天,在那高丽人的地方里,在山地之中翻山越岭急行军,不眠不休一夜奔去一百四十里,那个地方叫什么?三所里?
好累……
苏武甚至觉得自己都要累出幻觉来了,但他脚步依旧在走,一直在走,手中有一块冻得梆硬的面饼,苏武时不时会想起来,下意识拿起来啃一口,然后又会忘记了手中还有一块面饼……
继续走……
甚至有军汉站着在走,双眼却闭,好似已然睡着了,甚至能听到轻微的鼾声,但脚步还走动……
苏武浑浑噩噩之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事,糖,对,就是糖,军中应该配糖,不论是蔗糖,还是甜菜糖,亦或者麦芽糖……
糖,是最直接最快速,能让人补充体力的东西,这东西,天生就该多配发给军汉。
哦,又想起来了,手中还有半块面饼,再啃一口,要问苏武饿不饿,其实感受不到,不知道是饿还是不饿,但苏武知道,得吃。
再来一大口,慢慢嚼了咽下去,水还是有的,就在身边马腹旁挂着,取下来喝一口……
喝完,苏武又把半块面饼塞进身旁踏雪乌骓马的嘴巴里去,再从马腹挂着的皮囊里取出一块面饼来……
马的牙齿,整齐非常,好似它们天生不需要做牙齿矫正,但是又黄又黑,着实不好看……
马也要喝水,苏武伺候着……
反正走着,忙忙碌碌着,做做这做做那,继续走……
骄阳早已高高在挂,乃至渐渐往西略斜,只是看似烈日,奈何并不十分温暖……
“相公,党项人,东北边党项人!”
不知哪里在喊,苏武猛然一惊,抬头去看,是远处奔来的游骑。
“多远?”苏武猛然好似半梦半醒之中惊来就呼。
“十里,就十里!”
十里,这个距离着实是近,这也是疲乏不堪之下游骑的能力极限了,他们也奔不动走不远了。
“上马上马!”苏武喊起来,不免也是撕心裂肺,他翻身上马去,定了定心神,左边看看,腰刀,箭囊……
右边看看,得胜钩上长枪还在,后面看看,短弓也在布袋里。
都在,都在!
“走!”苏武一声大喊,马步已出,踏雪乌骓,着实好马,左右,还有三四匹备用。
不知谁人也喊:“愿随相公效死!”
京东军冲阵必备口号!
稀稀拉拉再起几声:“愿随相公效死!”
好似又有更多人跟着也喊:“愿随相公效死!”
随后,终于,满场呼喊大作:“愿随相公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