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苏武与太学,八竿子打不着……
不免也想起头前那些坊间流言与小报……
却也高明!
童贯叹了一口气去:“苏武,本是东平府下阳谷县一个小小都头,倚仗军功快速而起,入京也不过短短时日就离去,要说结党,陛下,苏武怕是连满朝文武的姓名都还没记全,太师适才结党之语,着实有些不切实际了……”
天子下意识里就是和事佬心态,只管摆手:“适才太师之语,只在警醒,并非真说苏卿结党……”
蔡京此时,再也不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管与天子来说:“陛下,老臣无能,老臣年迈,本已罢相,朝堂之事,本不愿多言,但……老臣还是愿多说几句朝政之外的事,有道是墙倒众人推,老臣时日无多,失了圣宠,失了大势,也是老臣昔日宰执太久,不知多少人怨气呐……唉……”
如此之语,只如家中长辈喋喋不休……
天子一时,心中又是难受……
却是苏武立马来言:“陛下,此事,其实与太师无关,太师只是关心则乱罢了,许也是太师受人蒙蔽,其实这件事,好解决,陛下一言也就罢了……”
苏武是见机行事,见缝插针,他感受到了天子的烦躁,此时天子,必是一心只想赶紧把今日朝会散了去,那就当利用这一点。
果然,天子立马就问:“何言?”
苏武转头看一眼,又看到了那个飞奔的宦官,苏武便说:“陛下,且先看那陈东如何说,若是皇城外的人自散了去,便也好说了。”
天子点着头,只管稍稍一等,众人都在等那宦官飞奔,也是外间聒噪之声越发吵杂,呼喊之声来回激荡,嗡嗡嗡嗡的……
也教人更加烦躁……
只待那小宦官奔进来了,手中拿着上书之文,先呈上去,天子其实懒得看,只问:“怎的外间还不散去,还越来越吵闹了?”
那小宦官两股战战来答:“陛下,那些太学生……那陈东说,今日不除什么国贼,誓不罢休!”
“岂有此理!”赵佶鼻子都气歪了,人也站起来了。
蔡京有言:“陛下,不若就差人驱赶了去……朝堂之上,岂容得那些学子小儿聒噪来去。”
天子在犹豫……
苏武立马就接:“陛下,刚才臣还没说完,此事好解。”
“那就快说啊……”天子不耐烦甩着手。
苏武自要来说:“陛下只管先下旨,把梁中书调入东京,他本就是中书舍人,入京也属正常,如此,也还容得后续再去查探,也可止住当前之事,往后之事,往后再议……”
苏武尝试着拿捏赵佶。
一来拿捏赵佶此时烦躁,想尽快结束朝会。二来拿捏赵佶就不是那等狠厉之人,赵佶是文化人,是艺术家,本就做不出对太学生动粗的事情来,不会如此有辱斯文。
天子点着头:“那就这般,再议再议,下旨让梁中书回京来,让皇城外的太学生与百姓赶紧都散了!莫要聒噪……”
苏武听得此言,大气一松,成了,真难!
苏武便也去看童贯,童贯也正看他,没有什么眼神与示意,只是单纯看了一眼。
蔡京呢?蔡京闭了眼,刚才还在思索如何应对,此时,来不及了。
许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蔡京拿捏天子之法,与苏武拿捏天子之法,今日比试对垒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