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童贯便答:“就是这个有礼,所以长进得真快,毕竟是宫中出来的,当真能屈能伸。初时,他许是被那些相公们吹捧得飘起来了,而今还真就落了地。”
“倒也不知他来寻枢相何事?”程浩问着。
“何事?猜了也无趣,不就是那些事吗?让他进来吧。”童贯一摆手。
程浩出门去带人。
那谭稹有礼有节进门来,躬身行大礼,拱手九十度不止:“后进小辈,拜见童大伴。”
童贯倒是一愣,这是宫中的话语,不是官场的话语。
“坐一旁……”童贯手一摆,又与程浩说道:“看个茶来……”
程浩自去忙碌。
“何事啊?”童贯老神在在。
谭稹坐下去的半边屁股又抬起来了,再是一礼:“与童大伴谢罪来也!”
“这是从何说起?”童贯只当不解。
却见谭稹双膝就跪,趴服而下:“晚辈不知天高地厚,大罪也!”
“起来说话,两浙路制置使,岂可这般!”童贯已然微微有笑。
“没有两浙路制置使,只有宫中后进,再拜大伴!”便又是一个头磕下去。
就听童贯叹息:“宫中出来的人,难呐,宫中也难,你啊,能在宫中熬出头来,着实不易,不易啊……当真起来吧。”
如此,谭稹才慢慢起身,站定一旁。
“说吧……”童贯带着微笑,程浩的茶水也来,端起就喝,水温刚刚好,不烫不冷。
“还请大伴大人不记小人过,留一条微末之路,晚辈此时,只想安然回京即可,拜谢大伴之恩,定当铭记五内,来日必报。”谭稹求人,当真态度诚恳。
“嗯……”童贯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敲打座椅扶手,也道:“你要破富阳,算是一功,便也不算无功而返,没钱赏兵,是吗?”
“大伴高明,远甚晚辈!”谭稹只管躬身拱手。
“按理说呢,我不当允你这番!”童贯依旧老神在在。
谭稹心中一紧,只管躬身再下,把头几乎靠在膝盖上了。
却听童贯之语:“但是呢……你也不易,以军情战局来说,你也合该打破富阳,如此,也是牵制之法,也好教新城桐庐之兵不敢轻易回援睦州,此大局也……”
“大伴明鉴!”谭稹不起身。
“多少钱?”童贯问。
“四十万贯!”谭稹只有诚恳可用了。
“不算多……你回吧,先回军中,两日就到。”童贯如此一语,并不当真为难人。
谭稹双膝就下,再来跪服,却看此时,童贯起身了,抬手去扶:“不必了,既然允你,你自快去。”
谭稹跪不下去,只以为童贯当真魁梧有力,便是躬身叉手再拱:“拜谢大伴,拜谢枢相!”
“自去。”童贯摆着手。
谭稹连连拱手,慢慢退去。
直到谭稹退出屋内,转身去了,程浩忍不住立马来问:“枢相何以当真这般允他?”
童贯已然满脸是笑,便是心中畅快非常,前倨后恭,再让人舒爽不过,却也来说:“富阳城破,于大局有利,于子卿有利啊!此其一也。”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