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草激动的抱住了苏梨,整个人处于巨大的兴奋中,除了一个妈字什么都不会说了。
十二月的东北本就是冬日,目前也没有后世的羽绒压缩技术,要想棉袄暖和就多冲棉花。
所以苏梨穿的跟个球一样,被苗小草一抱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看不见鞋尖。
“行了,至于吗,赶紧松开,一会给我晃倒了。”
苏梨努力伸着两只被抱住的小短手,好像迅猛龙的那两只小手,想拍苗小草的后背结果够不到。
“妈——妈——”
苗小草好在松开了,激动的站在苏梨面前手舞足蹈,脸上的五官各有自己的想法,眼睛想哭,嘴巴想笑,鼻子想流泪。
苏梨摇头失笑的想,幸亏苗小草身体好,要不然惊喜都得变成惊吓,没准都能吓晕过去。
她把行李放下,就在苗小草对面的床位。
苗小草终于有点回神了,太多问题要问。
“妈,你咋来了?你啥时候买的票?”
苏梨脱下大棉袄后,里面是一件浅紫色的对襟小棉袄,小棉袄外面还有一件皮马甲。
这一套穿下来又土又富贵,但确实暖和,主要是她不穿家里人根本不让她出门。
她解开马甲,坐下。
“我去海市溜达溜达,票就跟你一天买的。”
苗小草听着听着就笑了,一屁股坐在苏梨旁边,抱住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妈,你肯定是不放心我吧?”
“拉倒吧!你多大的人了,我有啥不放心的,我就是想去海市买点年货,这省里的我都买够了。”
苏梨嘴硬的就不说。
此时不比往日了,以前她是没做往做了说,少做往多做了说,因为那时候就靠忽悠,没有感情。
现在全是感情,但凡她表露出来了,这群儿子儿媳绝对能蹬鼻子上脸,好好笑话她。
她可是一家之主,哪能随便被“笑话”。
苗小草又不傻,当然知道老太太是不好意思了。
看着旁边正在拽自己手臂的老太太,苗小草抛弃一切不好意思,学着李美兰的撒娇劲儿。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您就是为我来的,我妈对我真好!”
苏梨想反驳,可惜苗小草不给机会,自己一张嘴叭叭的说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进车站时还没啥事,等上了车往这里一座,我立刻就慌了,慌的我都要以为自己有点啥病了。”
“我怕的人都发抖,我就想海市那么大,我咋就敢自己去了。”
“海市跟省城不一样,省城离家近,有啥事我回家就能说,家里人也能随时到,可一想到出这么远的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苗小草叨叨叨,苏梨也不挣扎了,静静的听着她说。
她太理解了。
前世的她一个人打拼,什么都做过,多少次出门都是自己一个人。
她理解那种对未来的彷徨,明白在车站里啃着五毛钱一个馒头是什么滋味,体会过孤独和害怕,所以她来了。
苗小草说的差不多了,心里的慌乱又渐渐平息。
苏梨拍拍她的手背。
“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到了还是还得靠你自己。”
苏梨说的不是谦虚话,她就是一个有点闲钱的老太太,人脉还真就没扩展到海市。
苗小草恩了一声,抱的更紧了。
“我知道,但有你在我就心安。”
苏梨笑了笑没说话,苗小草也跟着笑了笑。
没一会,包厢里就上了其他的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年轻一点,男的岁数大一点。
四个人点点头,问了一句去哪,基本就结束对话了。
苗小草也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苏梨则是在铺了自己床单的床上躺下,大冬天光是走路就怪累的。
苗小草看着苏梨休息了,也就不再说话,拿着苏梨给她的杂志看了起来。
火车呜呜启动,苏梨起来的早,又要躲着苗小草给她个惊喜,一路过来跟做贼似的。
随着火车的晃悠她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苗小草正吃着她自己带来的干粮。
苏梨坐起来,看着苗小草到:“吃这个多干巴,我请你去餐车吃点热乎的。”
“行。”
苗小草答应的干脆,苏梨干脆精神精神穿鞋,拿着自己的贴身小包,苗小草拿着干粮,两人一起出去了。
包厢内,上铺的一男一女突然坐起了身。
“师傅?”
“嗯,你跟上去看看,尽量确认身份,我们的任务就是确认丽姐的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是!”
对面的女人利落的从床铺上翻身下来,不紧不慢的跟上了苏梨和苗小草,三个人前后的近了餐车。
女人观察着,看着苏梨给苗小草买了一碗面条,两个人有说有笑,和案件记录的作案手段一样。
有钱打扮,喜欢穿皮马甲的老太太,温和有礼,出手大方。
女人觉得她几乎可以确认了,更别提上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