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返工没有额外工资,却要多熬 3 小时,母亲的理疗费还没凑够,儿子的高中课本还没买。他的行李箱里,藏着件没拆封的新衬衫,是妻子去年给他买的,标签上还贴着便签:“老公,过年回家穿,体面点”,可他舍不得穿,怕在工地弄脏,想留到儿子高考完带他去外滩时穿;工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儿子的高考倒计时日历,每天撕一页,怕错过儿子高考的日子,日历上还写着儿子的目标:“考上海的大学,跟爸爸一起看外滩”。
扫工地小路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今日开销:馒头 2 个 3 元 + 咸菜 1 元 + 红花油 5 元 = 9 元”“给妈买理疗仪:2000 元(发工资就买)”“儿子课本:50 元(下周去书店买)”“房租 800 元(跟老张借)”。那天上午,我看见他在绑扎钢筋时,手指关节疼得握不住扳手,只能用热水泡了泡手,又继续干活,工头催他快点,他却说 “慢点开没事,钢筋得绑牢,不能出安全事故”—— 他总说 “咱们干的是良心活,大楼住着人,一点都不能马虎”。这种 “对家人牵挂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 的坚持,曾让我站在快餐店门口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农民工” 当成战场,每一次扛水泥都是与生活的较量,每一次加班都是对责任的承担,那些沾着铁锈的工装背后,藏着比钢筋更沉重的 “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快餐店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他绑扎钢筋的 “叮叮” 声与儿子的笑声。晨光透过工地的脚手架照进来,在他的旧笔记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写在上面的生活标注。
二、扳手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腰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靠在工地的钢筋堆旁,手里还攥着那把旧扳手,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 凌晨 5 点,妻子发来的紧急消息:“妈昨晚疼得睡不着,县医院说今天就得做理疗,3000 元不能拖,不然病情会加重”;还有工头发来的消息:“今天赶工期,加班到 9 点,钢筋必须绑完 3 层,别耽误进度”。
窗外天还没亮,工地上只有应急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水泥灰的味道。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刘强。
摸向腰部,昨天扛水泥的疼痛还在,一按就疼得直咧嘴;左手的搪瓷缸倒在地上,浓茶洒了点在旧笔记本上;工装内袋里,儿子的高考倒计时日历硌着胸口,纸页边缘磨得发亮。工具包抽屉里,压着三份 “生存难题”:工作的 “任务清单”,红色标注 “白天:绑扎 3 层钢筋;中午:扛 10 袋水泥到 10 楼(多赚 500 元);晚上:加班改返工钢筋”;家庭的 “待办清单”,“寄家 5000 元:妈理疗 3000 元 + 儿子补课 1200 元 + 生活费 800 元;给妈买关节炎膏药 50 元”;身体的 “警报信号”,“腰肌劳损加重,避免弯腰超过 1 小时;手指关节变形,别碰冷水”。
我摸向工装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剩的 800 元,给母亲买膏药花了 100 元,还剩 700 元 —— 今天扛水泥能赚 500 元,加上日薪 300 元,一共 1500 元,离母亲的理疗费还差 1500 元,只能再跟工友借点,群租房房租也得拖到发工资再交。
早上 5 点半,我准时到工地。刚检查完工具,就发现钢筋扳手坏了,赶紧找老张借了一把,心里却在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