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赵基的功勋过于亮眼,显衬之下,河东之士颜面无存,朝廷公卿百官也像废物。
这种时候,更要死抓虎贲,牢牢抓着兵权,才能将功勋逐步兑换成资历、影响力。
官位这种东西,此前还讲究什么职务干什么事。
现在的朝廷,看的就是影响力。
收敛情绪,继续说:“原本老夫驻屯北绛,要收合汾北豪强、义兵后再南下勤王。我是忧虑阿季为老贼所算,这才提兵疾行。连我都这样小心谨慎,你何来的勇气,敢小觑朝廷诸公?”
彼此终究快三十年没见过面了,已经不能用当年的认知来看这个堂侄。
如果赵昱或其他子侄还活着,要不是赵基过于优秀,赵彦是真的不想跟赵敛说这么多话。
沉默片刻,赵彦又说:“等见了阿季,老夫自会询问家中旧事。是非曲直,老夫不便干涉,但怎么也要询问明白。若是阿季蒙受委屈,你与文固就早作应对,免得难堪。”
话说到这个地步,赵敛还是低着头,不肯讲述家里矛盾的真正根源。
见他这样子,赵彦就断定这个源头难以启齿。
索性轻咳两声,对门外呼喝:“来人。”帐下督高宠快步入内,恭敬长拜:“明公。”
“取一碗稀粥,将这些端出去,鸡汤给营中伤兵吃用。”
赵彦指着面前的粟米饭与半夜炖煮的鸡汤。
“喏。”
高宠应下,转身招呼几个卫士进来,将赵坚兄弟端来的饭菜又端了出去。
等高宠离去,赵彦就说:“老夫即将拔营,伯约还是回去吧。”
“是,侄儿告退。”
赵敛起身,放下碗筷也无心再吃,屈身长拜。
不见赵彦挽留,就后退几步到门口,转身走出门。
旭日已经升起,金色阳光洒在赵敛身上,他眯眼观察远近,见赵坚、赵垣与女婿裴虎站在矮墙外等候。
三人都是面露期望之色,赵敛一言不发,朝门走去。
不理大儿的询问,女婿裴虎想问也就忍住,将要走出北乡时,一名卫士牵着马小跑而来:“伯约公留步!”
赵敛回头去看,停下脚步,待卫士走近,就拱手:“何事?”
“赵公命卑职赠马给伯约公代步,这是赵中郎赠与赵公的。”
卫士将缰绳递来,又低声说:“赵公还说赵中郎射杀许多稷山盗,让伯约公小心提防。赵公也已去信县邑,县里会派遣县兵驻守西乡。”
“知道了,代我谢过赵公。”
赵敛拱手,他很清楚稷山盗是些什么东西。
可两个儿子、女婿听闻后脸色骤变,又强行镇定。
白日里遭遇稷山盗,真没什么好怕的,无非一命换一命。
可稷山盗是夜里袭击,防不胜防,挡不住就要死全家。
送走卫士,赵敛翻身上马,从马鞍里抽出别着的马鞭瞧了瞧,憋着的怨气散了大半,点评:“倒是一匹好马。”
赵坚牵着缰绳在前走路,回头:“父亲,仲祖父是何心意?”
“他不满你兄弟二人。”
女婿当面,赵敛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