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半岛,巩固东北版图,消化东北黑土地;
——西南方向,联络、教化西南诸夷,为百十年后,华夏文明吸纳西南诸夷开路;
——南方、东南方,争取将岭南地区纳入汉室版图,将岭南百越从‘外藩’性质的藩属国、朝贡国,转化为从属兴致的诸侯国。
呐。
一个‘外’字为大分类,细分出各个方向的外部事物,说下来也就北方游牧民族、东北朝鲜半岛、西南诸夷、南方百越四个小分类。
说着轻松,真要着手办,那可就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了。
如匈奴,自有汉以来,便几乎一致骑在汉家头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长达五十年之久!
虽然过去这五年,汉家先后赢下三场大战,大大削弱了匈奴人的战略优势,甚至扭转了双方的战略处境,但在匈奴人决意将战略重心西迁至西域后,汉匈之间的战争,无疑已经变成了拉锯战、消耗战。
短时间内,汉匈双方之间,将很难再爆发河套-马邑之战,亦或高阙之战那般,某一方能迅速获胜,并取得重大战略成果的战争了。
未来,汉匈双方之间的战争常态,大概率是在西域-河西一线,进行无预谋、无预案,且无明确战略战术目的的遭遇战。
打输了,不会有什么战略损失,就是部队伤亡而已;
打赢了,也得不到什么战略利益,只是让敌方军队伤亡而已。
除非某一场战争,某一方以极低的战损比,杀伤对方数以万计,乃至十数万、数十万的军队,才有可能凭借一场一战,再度改写汉匈双方之间的战略局势。
除此之外,双方就只能在西域,本能的占据一些城池,并将其串联成区域。
然后派人出去巡逻、试探性扩张,并反反复复的进行遭遇战。
——历史上,卫、霍之后,汉匈双方之间,便是这般在西域拉锯,才最终耗了个两败俱伤。
匈奴人耗的元气大伤,再无称霸草原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分裂。
有的西进欧罗巴,成了所谓的上帝之鞭阿提拉;
有的留在草原,龟缩漠北吃沙子;
还有识时务者如呼韩邪单于,最终臣服汉室。
匈奴如此,汉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放任贰师将军李广利,在西域和匈奴人耗十几二十年,甚至还打了好几场败仗;
外加汉武大帝本人的物欲,将汉家原本殷实的家底全部搬空。
到历史上的汉武大帝末年时,天下人已经从汉武大帝‘北逐匈奴’的热血沸腾中彻底冷静下来。
不冷静不行啊!
都特么吃不上饭了!
‘国仇家恨’的声音越来越少,‘穷兵黩武’的声音越来越多,以至于到最后,开始爆发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
不得已之下,汉武大帝最终,只能颁下华夏历史上的第一封帝王罪己诏:《轮台诏》,来承认自己的过失,提出挽回过失的具体方案,并向天下人道歉。
凭借这一手前所未有的‘皇帝颁诏罪己’的骚操作,外加太宗孝文皇帝,在天下人心中沉甸甸的分量,这才将农民起义的苗头给掐灭。
而在目前这个时间线,刘荣掌控下的汉室,算是凭借先后三场大胜,让历史快进到了原历史时间线上的几十年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