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造娃了。
“诸君有所不知!”
“那日宣室,当今可是头都没抬,都不等匈奴使团跪拜见礼,就把使团中的汉人给押了下去!”
“匈奴使团都没走出宣室,那帮汉奸都已经押赴东市,明正典刑了!”
“——诸君且想我汉家,何曾如此刚硬的处置匈奴人?”
“更别提那些数典忘祖,跑去草原遍地胡膻之所,自愿披发左衽,判汉投胡的奸贼!”
“解气,实在是解气啊!”
“啊?”
那大汉颇具蛊惑力的一声‘啊?’,茶肆之内,当即便响起一阵哄笑。
事实上,也不用那游侠儿刻意蛊惑。
近些日子,长安街头巷尾,有关匈奴使团的议论,基本都是这个画风。
——一群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出自己了解到的情报;
说到畅快处,大家伙儿轰然一笑,然后继续说,继续笑。
只是今日这茶肆,状况却明显有些不同。
尤其是在那游侠儿做了开场白之后,接下来的议题,愈发朝着‘指点江山’的方向狂奔不止了。
“哎,听说了吗?”
“说是这回,陛下不愿再行和亲了!”
“非但不行和亲,倒要反过来,让匈奴人给俺们汉家赔物什!”
哄笑之后,茶肆角落传出一声嘹亮的呼号,当即惹得那游侠儿眼冒金星。
“是极!”
“当今可是说了,要让匈奴人将那河西之地,还有燕国以北的匈奴东海,都割让给俺汉家呢!”
“——嘿,诸君想想;”
“都不说俺们汉家——便说我老秦人,上一回听说外人给俺们割土,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
“少说也得是六七十年,始皇……”
“呃,秦王政那会儿的事儿了吧?”
这话一出,茶肆内的众人又是一阵面色潮红,神情说不出的自豪。
——无论史书怎么写、官方怎么定性,秦,都始终是老秦人最为之自豪的过往。
曾几何时,赳赳老秦困居一隅,民不聊生。
当关东列国,底层百姓喝着浊酒,顶层贵族喝着可口美酒时,老秦人上到王公,下到黔首,都只能把自树上掉落的烂果子捡回来。
随便找个山洞,用石块大致垒个坑池,把烂果子往里一扔。
过个一年半载的,便能得一池烂果子自然发酵出来的苦酒。
——秦酒的苦,从酿造伊始,一直到成品的口味,都在全方位诠释着老秦人的生活。
苦!
吃穿用度,耕作、征战,无不是个‘苦’字所能概括。
关东有客来,老秦人便用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苦酒,以及带有肥膘的整块煮肉招待。
十个被老秦人接待过的关东客人,有八个都会说:秦人倨傲无礼,以劣酒、浊肉待客,粗鄙不堪。
甚至就连关东的诸侯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