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了都不由感叹:深宫之中,竟也有这等经久不衰的深挚情谊……
继续往下看,刘荣的目光,只自然的从老七、老九二人的生母:贾夫人身上扫过;
待再度看到王娡那张不见半点粉黛,也依旧让人莫名心安,此刻却时不时望向刘荣的面庞时,皇长子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愈发带上了一抹玩味。
起了兴致,甚至又将先前,那被自己屏退的宫女召回,斟满酒爵,便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王娡遥一邀酒。
待王娡惊惧交加的低下头去,装出一副没看见刘荣的模样,刘荣这才意犹未尽的将目光收回,笑着低下头,再度举杯一饮而尽。
而在上首御榻,天子启母子四人谈笑风生间,话题却算是到了真正的戏肉。
“皇祖母,不会就这么放梁王叔离京的……”
“就算要离京,也至少……”
如是想着,刘荣的目光便在上首稍一定,好巧不巧,就和天子启对到了一起。
感觉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玄乎。
就只是这一对视,刘荣便自顾自整理起仪容,做好了起身上前的准备。
也果然不出刘荣所料:片刻之后,御榻上便响起天子启那带些稍有些虚弱,同时又略带些酒气的招呼声。
“叔叔要回睢阳了,也不知道上来敬杯酒、送送行?”
几乎是天子启这边嘴巴一张,刘荣那边便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端着再度被斟满的酒爵,‘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去。
略有些恐惧的看了眼天子启,又瞧瞧撇了眼一旁的王叔刘武,刘荣终是绷着脸,将手中酒爵生硬抬起。
“王叔,且好走。”
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一声‘道别’道出口,惹得梁王刘武面上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便是一旁的窦太后、馆陶公主刘嫖母女,面色也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刘荣却对此视若无睹,只自顾自仰头闷下爵中浊酒,便不顾天子启摄人心魄的阴沉面容,瓮声瓮气一拱手。
“儿臣不胜酒力,这便请退。”
明晃晃带着牢骚的语调,更是‘气’的天子启猛地攥紧手中酒爵,手背更是当即青筋暴起,似是随时都要将手中酒爵,掷到刘荣那张臭脸上!
终还是馆陶公主刘嫖,隐约感知到皇帝弟弟翻涌的怒火,又见弟弟刘武僵在了一旁;
再侧过头,发现母亲窦太后的面色,也没比皇帝弟弟淡定到哪里去。
只思考了片刻,便赶忙含笑上前,自然地扶起天子启的手臂,再不着痕迹的将酒爵从天子启指尖‘抠’了出来。
没错;
抠了出来……
“皇长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上回吃多了酒,皇长子便闹出了好大阵仗,惹得母后接连气了好几日,饭都没吃下几口。”
“——就连太上皇,都被醉酒后的皇长子给惊动了。”
“即是今日又吃多了酒,便放皇长子退去吧……”
一边说着,刘嫖还不忘朝刘荣疯狂使眼色,似是自己帮了多大的忙似的。
暗下腹诽着,刘荣面上却是沉沉一拱手,旋即便倒行出去三步,便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