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话还没说完,闫解成就吓得急忙打断,“你疯了!这话要是让爸听见,还得了。”
“我就是疯了,自打嫁进你们家,我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吗?”于莉压着嗓音,委屈和愤怒却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想起当初媒婆上门,把闫家夸得天花乱坠:
说什么兄弟姊妹多——结果全是吃白饭的;
说闫解成是轧钢厂工人——其实只是个没转正的学徒工;
夸闫家勤俭持家——根本是抠门到骨子里;
吹闫埠贵是小学教师,品德高尚——实则专爱顺邻居家东西;
甚至夸婆婆热心肠——其实就是嘴碎、爱搬弄是非。
现在想想,自已当初怎么就昏了头信了这些话?
第一次上门相亲,闫家就用一碟咸菜和两条手指大的小咸鱼招待,还假惺惺地说肉铺的肉卖完了。
“你小点声,爸妈还没睡实呢!”闫解成慌忙劝道。
“难道就你想分出去?我也想,可爸妈不可能同意,底下弟弟妹妹还小……”
“闫解成,你弟弟妹妹不是你的责任,解放都出去打零工了!再说,这屋子挤得转个身都难,我们连点动静都不敢出,结婚几年了,你想不想要孩子了?”
“你也在挣工资,我也时不时去打零工,这钱够我们俩吃饱饭了吧?你再看看家里天天吃的都是什么?一年到头,棒子面糊糊、窝窝头、咸菜疙瘩!说到咸菜我就来气,你爸还按根分,你们家的咸菜是镶金边了不成?”
“还有,你爸替你找工作,那不是天经地义?居然还要你还钱,我活这么大没见过算计到这种地步的!”
“既然他这么讲‘公平’,那我们分出去单过,不用家里一针一线,他总没话说了吧?你这几年每月工资全上交,我们身上一分钱不留!我连想买包糕点回娘家看看我爸妈都掏不出钱!你知道这些年我回去,邻居都是怎么戳我脊梁骨的吗?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