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变得像水面一样波动起来。
紧接着,无数光线从地底射出,在我们面前勾勒出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徽记——是陈警监的警徽,但所有的纹路和编码,全都是逆向的。
这是一个密码锁,一个用逝者的荣誉铸成的、反向的钥匙。
“内鬼……”沈墨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抬起手,不是用刀,而是用牙齿,狠狠咬在自己虎口的肌肉上!
他似乎从血肉中“提取”出了什么,然后张开嘴,将一团几乎看不见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雾气,猛地喷向那逆向警徽中心的凹陷处。
“内鬼的制服纤维走向,藏着密室的开启路径!”他低吼道,声音因为用力而扭曲。
那些被他称为“纳米粒子”的微尘,如同拥有生命的飞虫,瞬间吸附在逆向警徽的每一道刻痕上,将原本模糊的路径彻底点亮。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枚发光的警徽,仿佛被彻底激怒的野兽,释放出毁灭性的高频声波!
那声音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实质的攻击都更加致命。
我的大脑像被一万根钢针穿刺,视网膜前的景象开始碎裂,耳蜗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沈墨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显然也遭受了重创。
“声纹攻击!”我尖叫着,在意识被彻底摧毁前,我凭借着本能,一把扯下自己白大褂上那枚最坚硬的钛合金纽扣。
那是我自己设计的,用于紧急情况下的信号屏蔽。
我猛地扑向沈墨,不顾一切地将那枚冰冷的纽扣,死死按进他耳后的颅骨凹陷处!
“用钛合金的声纹相位差,抵消共振!”
纽扣接触到他皮肤的刹那,他剧烈的颤抖平息了些许。
剧痛中,我们几乎是同时转身,后背重重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最原始、也最稳固的三角形防御阵型。
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支撑。
“频率……”沈墨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虽然虚弱,但无比清晰,“这个声波的频率……是我父亲最后一次手术记录里,用生命体征监护仪发出的……摩斯密码!”
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那个魔鬼,竟然连自己的死亡过程,都设计成了一把钥匙,一把用来攻击我们的武器!
声波的攻击方向突然变了。
它不再是无差别地攻击我们的听觉和神经中枢,而是凝聚成一束,像一把看不见的利刃,精准地刺向我的心脏位置!
我感到胸口一紧,呼吸瞬间被剥夺。
但沈墨的反应比我更快。
他的视线没有看我,而是死死盯着我裸露在外的锁骨。
那里,就在逆向声纹的旁边,一些更细微的、之前从未显现过的磷光纹路,正随着声波的攻击,同步亮起。
“是注射孔排列!”沈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明悟,“我看到了!在你锁骨的皮肤上,那个逆向声纹正在同步显示陈警监备用躯体的……注射孔排列!”
备用躯体……永生载体……
电光石火之间,我们都明白了那个疯子最终极的目的。
“他要夺取我们的声纹!成为他永生的载体!”
他不仅仅是要杀死我们,他要像剥皮一样,剥下我们身上独一无二的生物特征,那些他亲手“创造”的声纹、血液、空间结构,然后将它们“穿”在自己准备好的新身体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获得永生!
声波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即将捏碎。
就在这时,沈墨反手握住那柄划伤过我们两个人的手术刀,但他用的不是刀刃,而是刀柄的末端。
他以一种外科手术般精准而迅疾的动作,用刀柄末端那层薄薄的氧化层,死死卡住了我咽喉处、那片正在与心脏共鸣的磷光纹路!
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仿佛电路被强行切断。
针对我心脏的声波攻击骤然消失,但整个空间的能量却因为这次粗暴的干涉而彻底失控。
地面上那枚逆向警徽的光芒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在极致的光亮中,猛地射出七道灼热的激光!
光束撕裂了黑暗,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的视网膜残影中,我看到沈墨震惊地抬起了头。
我也跟着抬起头。
那七道激光并没有射向我们,而是以七个不同的角度,汇聚向密室穹顶的同一个点。
在每一道刺目的激光光柱中,一个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幻影,正在缓缓浮现。
七个幻影,七个一模一样的“父亲”。
他们穿着白色的研究服,脸上带着那种我们永远无法忘记的、混合着慈爱与残忍的微笑。
但最让我和沈墨感到毛骨悚然的,
